血府逐瘀汤具有活血祛瘀、行气止痛之功,活血化瘀而不伤血、疏肝解郁而不耗气,临床应用及其广泛。近年来,笔者对久治不愈之顽症,辨证应用血府逐瘀汤化裁取得满意疗效,现举典型医案介绍如下,供同道参考。
1 典型医案
1.1 反复发热
案例1:患者,男,70岁。因间断发热1年余,于2009年9月21日就诊。患者自诉1年前无明显诱因自感周身倦怠,肢节酸痛,体温37.3 ℃,自服感冒药,体温仍持续在37.3~38.1 ℃,昼轻夜重,情志不遂时尤甚,伴口干不欲饮,胁肋胀痛,烦躁易怒,夜间睡眠差,每夜睡眠2~3 h,大便干结,小便黄。先后在多家医院做尿常规、血常规、胸部X光片、腹部B超、颅脑CT、结核菌素试验等检查,均未见异常,曾应用多种抗生素及清热解毒中药治疗,均未奏效,故来诊。就诊时患者体温37.7 ℃,血压130/80 mm Hg(1 mm Hg=0.133 kPa),心率72次/min,面色萎黄无华,皮肤干燥,形体略瘦,舌质黯红,苔薄黄,脉细涩。中医诊断:内伤发热,辨证为肝郁气滞、瘀血内阻。治以活血化瘀、疏肝解郁,以血府逐瘀汤加减。药物组成:桃仁12 g,红花12 g,生地黄12 g,当归12 g,川牛膝12 g,鸡血藤9 g,桔梗12 g,柴胡9 g,郁金9 g,甘草6 g,炒酸枣仁15 g。3剂,水煎服,每日1剂。复诊:患者情绪好转,自感疲倦减轻,夜间睡眠4 h左右,体温37.5 ℃。效不更方,上方继服5剂,诸症悉除。随访半年,未再发热。
按:长期低热属中医学“内伤发热”范畴。《灵枢·痈疽》曰:“营卫稽留于经脉之中,则血泣而不行,不行则卫气从之而不通,壅遏而不得行,故热。”说明瘀血停积于体内,气血不通,营卫壅遏可引起发热。清代王清任在《医林改错》中说:“内有瘀热,血瘀之轻者,不分四段,惟日落前后烧两时,再轻者,或烧一时,后半日发热,前半日更甚,后半日轻,前半日不烧,此是血府血瘀。”该病例为内伤发热,治疗以活血化瘀为主,行气疏肝解郁、清心除烦为辅,以血府逐瘀汤加减。方中当归、桃仁、红花、鸡血藤活血祛瘀;川牛膝祛瘀血、通血脉,并引瘀血下行,为方中主要组成部分;柴胡疏肝解郁,并达清阳;桔梗宽胸行气,使气行则血行;生地黄凉血清热,配当归又能养血润燥,使祛瘀而不伤阴血;炒酸枣仁有养心安神之功;郁金疏肝解郁、清心除烦;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达到活血化瘀、行气疏肝、清热除烦之目的。
1.2 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
案例2:患者,女,72岁。因右下肢疼痛3月余,于2009年3月17日来诊。自诉3月前患带状疱疹,经抗病毒、抗炎等治疗后胁肋部疱疹消退,此后右下肢呈闪电样灼痛,入夜时痛如刀割,右腿皮肤有蚁行感,衣服触之则痛,情绪烦躁,寝食不安,行走困难,曾服用消炎镇痛药、维生素类及肌肉注射甲钴胺,效果欠佳。来诊时由家人以轮椅推入诊室,查腰椎及椎旁无压痛,直腿抬高试验双侧(-),腰及双下肢皮温、皮色正常,右下肢外侧皮肤敏感,痛不可触,触之则过电样疼痛,舌质黯、边有瘀斑,苔薄白,脉弦细涩。以血府逐瘀汤加减:黄芪15 g,桃仁12 g,红花9 g,当归12 g,川芎9 g,延胡索15 g,牛膝12 g,柴胡12 g,枳壳9 g,白芍15 g,珍珠母30 g,甘草10 g,合欢皮12 g,夜交藤12 g。3剂,每日1剂,水煎2次,取汁400 mL,分早晚2次温服。复诊:右下肢疼痛明显减轻,可下床行走,但衣服接触右腿皮肤时仍有过电样疼痛,守方继服10剂后,右下肢疼痛完全消失,行走如常人。
按:带状疱疹是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所致的病毒性皮肤病,神经痛是其主要症状和特征。疼痛的轻重和持续的时间因人而异,儿童及年轻人疼痛较轻或不痛,老年人疼痛较重且易发生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老年患者由于年老体弱,气血亏虚,血脉受邪而生瘀滞,痹阻经脉,故带状疱疹皮疹消退后常合并后遗神经痛。西医认为, 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属于周围神经痛,是周围神经损害的结果。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活化导致脊髓背根神经节炎症,使感觉传入神经阻滞,导致中枢神经系统疼痛信号传递神经元的活动异常增高所致。与传统中医理论“不通则痛”相符。结合患者夜间痛甚,情绪烦躁,舌质黯、边有瘀斑,脉弦细涩等瘀血之象,故采用活血化瘀、行气通络止痛之血府逐瘀汤为主方治疗本病,辨证准确,处方合理,功效立见。
1.3 脑梗死后性格改变
案例3:患者,女,67岁,2010年8月12日初诊。患者半年前无明显诱因出现情绪不稳定,喜怒无常,彻夜不寐,曾在某精神病医院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经治疗,效不佳,遂由家人陪同来诊。患者面色无华,性情焦躁,坐立不安,时而唉声叹气,时而暗自嬉笑,口气秽臭,喉中痰鸣,咯吐不尽,大便3~5日一行,质干难解,小便色黄,舌质黯、苔薄黄,脉细滑。颅脑CT示:大脑左侧额叶皮质下腔隙性脑梗死。治拟活血化瘀、泄火祛痰、宁心安神,方用血府逐瘀汤合癫狂梦醒汤加减。处方:桃仁、红花、赤芍、川芎、胆南星、郁金各12 g,益智仁20 g,黄芩、石菖蒲、远志、柴胡各6 g,牡丹皮9 g,栀子9 g,大黄(后下)3 g,芒硝(后下)3 g,枳实6 g,厚朴9 g。7剂,每日1剂,水煎2次,取汁400 mL,分2次温服。服后精神好转,入夜稍能安眠,大便每日1次,质软成形。上方去大黄、芒硝、枳实、厚朴,继服10剂,配合盐酸吡硫醇片口服。随访半年未发,现能适应家庭生活,能与人正常交往。
按:无症状脑梗死多数患者可表现为头晕、肢体麻木、性格改变、记忆力下降、精神异常等。该例患者主要为类似精神分裂的表现,依据症状,结合舌苔脉象,认为脑络瘀阻,神明不调,进而导致气血逆乱于上,脑络瘀滞,致气滞血瘀,脑络瘀阻,神明不调而致中风。“头者,精明之府”,脑络痹阻,则精神意识思维活动异常,进而出现类似癫狂之症状。采用血府逐瘀汤合癫狂梦醒汤加减,诸症悉除。
1.4 肺间质纤维化
案例4:患者,男,36岁。因咳嗽反复发作2年余,加重1月,门诊以“咳嗽”于2011年1月4日收住院。入院时患者精神差,面色黯滞无华,咳嗽,痰少而黏,活动后胸闷、气短,舌质黯红,苔薄黄少津,脉沉细。胸部CT提示:双肺下叶呈网状、结节状改变,蜂窝肺。西医诊断为肺间质纤维化。行抗炎药物治疗10 d,症状略有减轻,但患者口渴口苦,倦怠乏力,不能活动,活动则胸闷气短,咳嗽喘憋。中医辨证为气阴亏虚、痰瘀互结之咳嗽,治以益气养阴、化痰行瘀。以血府逐瘀汤化裁:西洋参6 g,川芎10 g,桃仁10 g,浙贝母10 g,三七粉(冲服)3 g,地龙12 g,麦冬15 g,丹参20 g,郁金15 g,炙枇杷叶10 g,天花粉15 g,焦三仙各12 g,炙甘草6 g。每日1剂,水煎400 mL,早晚2次温服。服10剂后咳嗽减轻,但活动后仍胸闷气短、乏力,舌脉同上,上方去炙枇杷叶,加黄芪15 g、赤芍10 g,继续服用30剂后,上述症状消失。
按:清代唐容川在《血证论》一书中指出:“血瘀既久,亦能化为痰水”,“瘀血流注,亦发肿胀者,乃血变成水之证”,明确地提出瘀血、痰水相互胶结为害的病理机制,为临床治疗“痰挟瘀血,遂成窠囊”等疑难杂症提出了具体有效的方药,堪称痰瘀同治之大家。清代名医叶桂对痰瘀相关学说卓有发挥,将众多疑难、幽深、久耽之疾称为络病,首先创立了“久病入络”学说,认为久病入络,须考虑痰瘀互阻之证。对以上病例,根据医家观点,沿用医家之方,进行辨证施治,喜获浮鼓之效。
2 体会
中医有“久病入络”、“久病必有瘀,怪病必有瘀”等论述,明《普济方》载:“人之一身不离乎气血,凡病经多日治疗不痊,须为之调血。”《素问·至真要大论篇》谓:“疏其血气,令其调达,而致和平。”清代叶桂云:“凡久病从血治为多。”清代王清任倡导“凡前方皆不效”、“百方不效”、“治之无一效者”皆可试用活血化瘀法,说明活血化瘀法是中医治疗疑难顽症的重要方法之一。在临床上,笔者对难治之顽症、疑难病、久治不愈之慢性病,尝用活血化瘀法,屡屡奏效。一般而言,瘀血为患,当有疼痛、肿胀、出血、面色黎黑、肌肤甲错、唇甲青紫、舌质紫黯或瘀点瘀斑、脉涩等表现,但许多顽症久病,血瘀征象可能并不明显,故临证不可拘泥;另外,应用活血化瘀法要注意顾护正气,并针对病程、体质、年龄等,灵活变通,随症加减,尤其对妇女、老人等体质偏弱者,更要悉心斟酌,谨慎处方。
看电视的时候,尤其是家庭伦理剧,经常会看见这么一幕:家里的老人,破口大骂不顺着自己心意的子女,然后捂着心脏倒下了……然后家里人慌慌张张的就送到医院挂水了。
这种情况在现实生活中也常有发生。当情绪激动的时候,人体交感神经兴奋,心脏冠脉血管收缩、痉挛,血流量减少,导致心肌缺血,产生胸闷、憋气、心慌、心绞痛等症状。时间长了,甚至会引起心肌坏死,相当于形成了一次心梗。这是比较严重的情况。相对轻一些,也更常见的表现,就是生气后,觉得胸闷憋气,有时也有心绞痛发作,很像一个冠心病的表现。于是,为了保险一些,选择去医院检查,做了冠脉造影,放了支架。但是症状仍然存在。怎么办?
在中医看来,这是由于生气的时候肝气上逆,影响了人身体的气机运行,产生胸闷、憋气、心绞痛等症状。气推动血液运行,长期的气滞,则会导致血液运行不畅,也就是常说的血瘀。血瘀可以进一步阻滞气机的运行。于是,症状会越来越严重。
这时候,清代的医家王清任告诉我们一个方子,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血府逐瘀汤。
血府逐瘀汤出自《医林改错》,是王清任的五个逐瘀汤之一。从方名来看,是治疗“血府”的瘀血,而“血府”是王清任通过观察婴儿尸体总结得出的人体的结构,“血府即人胸下膈膜一片,其薄如纸,最为坚实,前长与心口凹处齐,从两胁至腰上,顺长如坡,前高后低,低处如池,池中存血,即精汁所化,名曰血府。”从王清任的描述,大概位置就是在人体胸中。虽然在人体并不存在真的“血府”但是王清任通过观察,发现胸中很容易出现瘀血,而瘀血又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胸闷、憋气、心慌等等。治疗上,就是在胸中活血化瘀。而瘀血多归肝脏所主,因此,在血府逐瘀汤中,有柴胡、赤芍、枳壳、甘草四味药,是张仲景的四逆散,可以梳理肝经气滞;有桃仁、红花、生地、当归、川芎、赤芍,是桃红四物汤,是活血化瘀的主力部队;有桔梗、牛膝,一升一降,使气滞时候堵住的人体气机恢复升降。几部分相配合,就可以做到理气活血,驱逐“血府”的瘀血。
当然,血府逐瘀汤的主治远不止胸闷憋气这一条。在书中王清任列了十九条,常见的有头痛、胸痛、天亮出汗、心里热、急躁、呃逆、饮水呛、失眠、心慌、早晨出汗、容易生气、干呕等等等等。总结起来,很多都是由于生气以后,或者长期喜欢生气导致的一些疾病,都可以用这个作为基础方,进行加减治疗,比如老年人长期有个气虚,可以加上黄芪、党参等;经常有食积,可以加上白术、莱菔子等等。
分享中医杂志《家庭中医药》内的一篇《神奇的四物汤》·上海龙华医院李祥云医生,基本吧四物汤的变形都说了……
(一)应用活血化瘀法的经验
我治疗顽症怪病、疑难杂症善于应用活血化瘀法,而尤擅应用血府逐瘀汤。在多年的临床实践中应用活血化瘀法,以血府逐瘀汤化裁治疗夜游症、顽固性失眠、顽固性头痛、中风后遗症、癫痫、老年性痴呆、冠心病、肺心病、心肌病、慢性心衰、糖尿病多种并发症、难治性肾病、顽固性哮喘、肿瘤、男性不育症、阳痿、顽固性前列腺痛、女子月经病、不孕症、子宫内膜异位症、更年期综合症、脉管炎、血栓性静脉炎、顽固性皮肤病、结缔组织病等各科疑难重症,屡获显效。在活血化瘀大法的辨证、用药方面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瘀血是人体功能失调而发病时的病理产物,又是某些疑难杂症的致病因素。瘀血致病的症状表现错综复杂,其临床表现随着病变部位的不同而各异,临床上很难把握。老师石教授潜心研究多年,创立了一套简易可循的辩证方法,并将其传授给我们,使我们在临床实践中有辨证规律可循。首先:在病史方面:1、如心、肝、血脉的病变多易挟瘀,久病久损多易挟瘀入络。2、起病前有外伤,出血,月经胎产等疾病的历史者多有瘀血存在。3、有时虽然瘀血的征象不太显著,但有屡服他药,变更治法而未效的治疗史等,多属瘀血作祟。
而在临床征候的辨识上我将其归纳为以下十方面:即舌、脉、目、颜、肤,经、衄、积、痛、神。详言之:①舌,即指舌象多见暗滞、瘀斑、青紫、有纵沟及木舌、硬舌。②脉,即指脉象多见沉、弦、涩。③目,即指白晴见血丝紫赤,眼周黯黑、泛青。 ④颜,即指颜面暗青、黧黑,两颧暗滞,口唇青紫、瘀斑。 ⑤肤,即指皮肤颜色紫暗,肌肤甲错,皮下瘀点紫斑,肚腹青筋外露,或身目发黄晦暗。⑥经,一指妇人月经:月经不调,痛经、闭经、经血色黑有块。二指经脉、经络:可见肢体疼痛,青筋暴露,脉络瘀紫,肚腹青筋显露,蟹爪纹络,及中风偏瘫,肌肤麻木。 ⑦衄,即指各种出血症。⑧积,即指症瘕积块。即各种肿块、包块,质地坚硬,按之不移,常与疼痛并见。⑨痛,即疼痛。瘀血疼痛的特点是:痛处固定;久痛不愈,反复发作;性质如锥刺刀割,亦可为牵扯痛,灼痛,绵绵作痛,痛而拒按。⑩神,即精神、神志异常。瘀血为病常见神志方面的怪病:如头痛眩晕,幻觉幻视,健忘,癫狂,昏迷,瘫痪,精神抑郁,呆若木鸡,恶梦纷纭,失眠或夜游症等;亦可见无故哭笑但又非精神疾病者。临证辨识瘀血,上述诸证不必悉具,典型者但见一证便是。
(二)应用血府逐瘀汤的经验
血府逐瘀汤出自王清任的《医林改错》,是最能代表王氏活血化瘀学术思想的临床常用方剂之一,其疗效得到中医医疗界的一致认可。血府逐瘀汤为活血化瘀法中最具代表性的方剂,本方系由桃红四物汤合四逆散再加桔梗之性升,牛膝之性降而成,方中当归、川芎、赤芍、桃仁、红花活血祛瘀,牛膝祛瘀血、通血脉,并引瘀血下行,为方中主要组成部分;柴胡疏肝解郁,升达清阳,桔梗、枳壳开胸行气,使气行则血行;生地凉血清热,配当归又能养血润燥,使祛瘀而不伤阴血,甘草调和诸药。本方不仅行血分瘀滞,又能解气分之郁结,活血而不耗血,祛瘀又能生新,合而用之,使瘀血去气滞行,故为通治一切气滞血瘀之名方。
疾病往往由多种原因引起,形成瘀血的原因亦多种多样。活血化瘀治疗大法为通法,但通通之法又各有不同,临证须辩证而为之,立法用药当随其兼证各异。虚者补之以通,寒者温之以通。气虚者当补气以通脉;血虚者当养血以充经;兼里实者当通下并用;兼气滞者当行气以活瘀;出血而夹瘀者重在化瘀止血;动血而兼火热者宜清热消瘀。也就是说在论治过程中应详审病机,主证兼证互参,相兼论治。
临证时要明确活血化瘀治法终属证治大法之消法范畴,临床应用时须注意不要一味地攻伐,当行渐消缓散之法,且同时适当配以温阳、益气、养血、清热、理气、滋阴等药物,以免耗损正气。切记勿犯“虚虚之戒”。
我在临证应用本方时提出几点注意事项:1.瘀血为病,多病久积深之患,其去较慢,治疗非三五天即效,因此,在治疗见效后,应有方有守,方能奏效,不能频频更方,欲速而不达。2.活血化瘀治法终属证治大法之消法范畴,临床应用时须注意不要一味地攻伐,以免耗损正气。在论治过程中应详审病机,根据年龄之大小、体质之强弱、男女之不同、病邪之深浅,在并治的同时适当配以温阳、益气、养血、清热、理气、滋阴等药物,灵活使用,恰中病机。当刻刻以固护正气为念,切记勿犯“虚虚之戒”。3.活血化瘀药物属活血动血之品,故大量长期使用应注意监测凝血象以指导治疗。
。我应用活血化瘀法为主治疗顽固性失眠、顽固性头痛、脑外伤后遗症、中风后遗症、癫痫、老年性痴呆、冠心病、心肌梗死、肺心病、心肌病、慢性心衰、糖尿病多种并发症、难治性肾病、顽固性哮喘、多种肿瘤疾患、男性不育症、阳痿、血精、顽固性前列腺痛、不射精症、女子月经病、不孕症、子宫内膜异位症、更年期综合症、脉管炎、血栓性静脉炎、顽固性皮肤搔痒症、银屑病、顽固性湿疹、结节性痒疹、结缔组织病等各科疑难重症,屡获满意疗效。
(三)病案举例:
①假性球麻痹案
赵某,男,75岁。患者素有头晕、头痛,因突然失语、偏瘫、吞咽困难、饮水呛咳1天,于2002年3月26日急诊来我院住神经内科治疗,经查头颅CT等临床诊断为:“脑梗塞并发假性球麻痹,轻度脑萎缩”。.予吸氧、扩血管,给予低分子右旋糖酐、能量合剂、血浆蛋白等治疗2周后,偏瘫有所改善,,但语言和吞咽功能未见好转而症状加重。又予中药益气复元、滋阴潜阳、调补脾胃等法治疗10天,仍无好转,遂邀石志超教授会诊。刻诊:体温36.8℃,脉搏80次/分,血压130/80mmHg,呼吸平稳,形体消瘦,面色不华,表情淡漠,口角歪斜,舌强,发音无声,饮水呛咳,吞咽困难,右半身不遂,舌偏,舌淡暗,苔白,脉弦细。拟活血化瘀、健脾养胃法,予血府逐瘀汤加调养脾胃之品。服药5剂后,患者发音有声,言语断续,能少量饮水,呛咳明显减少。继服药七剂,患者发音清晰,语言较前流利,能进半流食,少有呛咳,患肢活动较前有力,语言及吞咽功能恢复。
按语:本例中医诊为中风,失语,痿证。病初肝肾不足,阴虚阳亢,肝风内动。病至后期渐至脾气虚弱、形瘦肉羸,血瘀经络、筋脉不用,气虚血瘀征象明显,故予活血化瘀法佐以调补脾胃治疗,使中风不语和吞咽功能障碍迅速得到恢复。古代医家有“久病多虚”、“久病多瘀”的论述。本例因久病不愈,耗伤正气,而致气血阴阳皆虚,气虚则推动无力,阳虚则温煦无能,阴血亏虚则血脉不充,均导致气血运行不畅,形成瘀血,而瘀血又可阻滞新血之化生,使虚者更虚,虚中夹瘀,病情缠绵难愈。而住院期间静脉给予了大量支持补养的西药,又予中药一味壅补,其补之有余而祛邪不足,故难奏效。而石教授用血府逐瘀汤加健脾益气之品攻补兼施,使瘀血祛除,正气恢复而顽症顿愈。
②顽固性失眠案
王某,女性,46岁,于2003年5月10日初诊。自诉失眠半年,近1月加重。彻夜不眠,昼间精神萎靡。究其原因,乃因半年前被迫献血200毫升后,郁怒紧张,忧心忡忡,遂致失眠。曾于外院予输血400毫升并多服养心、安神、补血、益气中药治疗无效。现每晚须服安定片6片方能入寐2~4小时。刻诊:愁苦面容,面色暗滞,食欲不振,胸中瞀热,烦躁焦虑,头胀痛,口渴不欲饮,大便干,舌暗隐青,脉弦缓略滑,少冲和之象。投血府逐瘀汤加味6剂并嘱逐渐减少安定类药物用量。但病人自服用中药起即将每日6片的安定停用,前2日彻夜不寐,几乎想停服中药,自第3日起每夜渐能入睡3~4小时,且食欲增加,心烦减轻。效不更方,守方续进,继服30剂后睡眠正常,诸症悉除。随访半年,未见复发。
按语:本例不寐半年,久治乏效,乃因辨治失误。本例乃因郁而起,因情志失调,气机不畅,久之气病及血,气滞血瘀,瘀血扰乱心神,使神不归藏而发为顽固性失眠。且该患发病后曾住院输血400毫升,并应用各种中西补品无数,其病机全无虚损之征,而多瘀实之象。但众医皆因其为献血后所病而皆以补益滋养、清心安神类方药调治,正所谓:“愈补愈壅,愈凉愈凝”,故病情愈治愈重。其本在于瘀血,故投血府逐瘀汤加味治疗,疏其气血,令其条达,药证相契,故效如桴鼓。诚如王清任《医林改错》中说:“夜不能睡,用安神养血药治之不效者,此方若神。”
③脑动脉硬化(笑病)案
杨氏,女性,68岁。2003年8月21日初诊。患笑症已近半载,无明显诱因,发无定时,或2、3日一发,或一日发2、3次,阵发嬉笑,笑声中等,笑发时内心明了,但不能自控,每次发作10余分钟,止后如常。曾于西医院多方检查,排除精神疾患,疑为“脑动脉硬化”所致,口服改善脑循环药物无效。刻诊:体胖,神清,应答自如,举止正常,面色少华,舌略红,舌下脉络紫暗,苔白,脉沉细。投血府逐瘀汤化裁,2剂知,4剂愈。之后用血府逐瘀丸合天王补心丹缓调一月,随访半年未复发。
按语:本例为心血瘀阻,心神失养而致笑不休。如《内经》云“心气虚则悲,心气实则笑不休”。故予血府逐瘀汤治之而效。中医认为:心藏神,在志为喜,在声为笑。《内经》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气实则笑不休。”其意为心气实则心志有余而笑不休。由以上可知,“笑不休”病位在心,病性属实。证之临床,心气实者不外乎心火亢盛,痰火扰心,顽痰滞塞心窍及心血瘀阻。而心火亢盛者多伴面红目赤,烦热燥急,少寐,溲赤,渴喜冷饮,舌红干,舌尖绛,脉数等火热炽盛之征象;痰火扰心者多伴见兴奋狂乱,面目红赤,舌尖红,苔黄浊腻,脉滑数;顽痰内结,滞塞心窍者则见笑后时悲,目光呆滞,头晕头重,脘痞咯痰,舌体胖大,苔白厚腻,脉弦滑等症。观本案病人既无心火亢盛之象,亦全无痰浊内盛之征,虽然亦无瘀血的一般见证,但排除上述心火、痰浊致病的可能,又遵“怪病多瘀”,“久病多瘀”之说,从活血化瘀入手,药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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