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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吕洞宾祖师解

大道家园 2023-04-21 12:04:11

金 刚 经 註 释

(出六十四卷版全书)

武林王世陛云轩重鑴   钱塘邵志琳纯一增辑


目录
纯阳吕祖原序
莲池大师原序
纯阳祖师续序
金刚经註释上
金刚经注释下
金刚经补註


 
纯阳祖师原序
夫人之与僊。相隔於形。而相合以神。其所得合者。非偶然也。必合之也有因。故能相聚而成功焉。我尝论僊跡於世。若即若离。譬如风之有声。触物成响。不可执声以為风。又不可谓声之非风也。然以為无形而有声者。事近於诞。则凡乩书之言。皆涉于虚渺而难稽。故周穆汉武。立好神仙之术。乃始而信。既而疑。终而尽返平生之所為。则神仙之不足据。见于经传者。亦大明矣。我敢自托於神僊凭一乩以惑天下乎。然我则有说焉。夫凭一乩。而言不可知之言。无可考之事者。幻也。若天壤间有书典。而神仙能读之。书典中有奥义。而神仙能释之。幻乎。非幻乎。此我不敢自居于神仙。而好為不可稽之言也。独以如来金刚一经。叅演成帙者。不但為诸弟子言。直以剖天下后世之疑。而共证此解。盖是解也。我得之於莲池大师。而莲池大师。又得之于天竺国土。亲受如来之教。始得传于乩书。我何尝有叅解之功哉。但不得不窃附于叅解之末者。良以叅解之法。有三难耳。一难在於解直而未得深也。二难在于言简而未得详也。三难在於蠲弃一切宗民语录。释氏公案。而未得动时俗之耳目也。试以经中摘要言之。即如祇园恒河须弥等名。旧本俱有图样。确指里数。而今偕删矣。如阿修罗。歌利王。转轮王。俱有名号出处。今亦尽删矣。如三菩提。则从旧解正觉三昧。直以昧字对觉字矣。四果菩萨旧解须陀洹等。皆属名号。今即作入流一往来解矣。涅槃作彼岸解。佛土作根土解。皆异于别解矣。先世及过去未来现在。向作夙世今生解。今已显然照字义解矣。种种名色。可传而不可考者。无不删烦就约。或经文只一言。而叅解必晰或经文有纍言。而大略点过。此皆说是经之摘要处也。所以莲池大师。独于世所未尽解者。明白通晓言之。则我之得叅此经。其中不过什之二三。然我又说焉。此经之得释。幸遇大师于匡卢。亦幸遇诸弟子於新邑。乃得共襄厥功。夫莲池大师之来。原以诸弟子之坚诚所致。而我与诸弟子。世有夙缘。得复合遇斯土。遂发是愿。迎大师至新邑。开坛设讲。阅四十日告成。其始则辛丑二月十九日。其终则四月九日也。夫以四十日之中。大师之与诸弟子。仙凡虽隔。而神气自合。所以不觉其成之速。而我与诸弟子。皆穫证如来之妙旨。得附大师之后。以传其名。诸弟子亦不无有补焉。嗟乎。天人非遥。仙凡岂迥。能以觉性自存。便可作合於今日。则今日之得书是经於乩。以布刊於世者。不為无因矣。诸弟子惟相最而奉持解说之。不使天下后世。以神僊為诞妄。亦庶几共见如来真面目也。顺治辛丑。孟夏四月既望。
谷口子真降书
 

莲池大师原序
夫自羲皇画卦。仓頡造书。天地始开文字。自文字开而后有三教。是三教文字之祖。出於一原尚已。其后三教分。而遂各為一教之文字。要其立言之旨。总以尽性致命為归。用开人心明觉。阐大道宗源。以垂训天下。初无异端纷起。附会之徒。各分门户。互相犄角。彼此詆非。是使三教文字。本以正天下。天下反因之以扰。此不特如来皱眉。孔老為蹙额。独自性命之说。不能相岐故三教书典。往往文字相异。立说自同。此如来金刚一经。直本於孔孟。通于老子。盖以是经之义。大要以觉性為旨。一切求通觉性之论。似浅而深。似虚而实。其说原于天命。合於性善。而明於道德五千言。故能使上知下愚。无不开悟发蒙。明心见性。此经之所以為诸经祖也。但其间六尘四相。福得布施之说。始终问答。不出于是。总见觉性因由。不从后起而借以啟人之迷。引人入道。若其功之至要。则不外降伏一言。其反於自然。尤著力无所住而生其心一语。故说是经者。不可以虚无寂灭之论。诬我如来正旨也。辛丑二月望后。道人适访道匡卢。纯阳祖师。亦复来游江右。遇我於竹林精舍。相与言世外事。了无剩义。而祖师力欲於尘环中。作度人想。道人因与偕至尉山。尉山。祖师旧游地也。其地山环水瀠。实可栖隐。道人喜而留之。中有二三弟子。颇好精进。祖师向与二三子有宿缘遂以金刚一经。欲我解释。道人始难之。既而见其有诚。可终始事竟者。因请于如来。得慈悲旨。开坛说讲。凡四十日告成。诸弟子复请道人為之序。道人因念此经。解者什伯。大半多属宗门语录。释氏公案。不得如来说经之要。故特以经中字义。就字叅义。总以归于正觉。不使见者闻者。稍存疑闕。虽于释氏之论。微有不同。然开如来之真面目。以发如来之真妙蹄。则不出乎如是知。如是见。如是信解而已。要之释教真空。原於实理。未有其理不实。而泛泛言空者。夫如来之言真空无相。原以觉性木自虚灵。无相可者。而后之解者。舍其正旨。掇其粗跡。一切经中六尘四相。福德布施。敷衍成篇。便同痴人说梦。何益于觉性。所以道人之解。独重三藐三菩提一语也。盖是语。寔一经之纲领。而合三教之源流。得其旨趣。则诸经之说。与三教之道。一以贯通。初未尝有疑玄难信者。為后世藉口。但凡人耳提口授。尚多所疑。况凭一乩之言。何以為搋。惟是不作诞语。不设浮辞。止有尽性致命之理。晓畅明白。庶乎不罪于如来。而亦可使从事孔老者。以道人為非欺世之言耳。后有作者。能以道人之意。刊而布之。此解亦可当环中一鑑也。顺治辛丑四月。望前五日。
云峰道人降书
 

纯阳祖师续序
此经之大旨。不外无我无人无眾生无寿者四句。无殊大学之三纲领也。若会悟其旨。则解经之法。势如剖竹。今之纷纷聚讼者。谓释家祇有一空。失如来作经之本意矣。即如经中。所云降伏其心。其中原有著寔功夫。道人引非礼勿视数语以証之。是為得其要领。苟泛泛解说。而不摭经义以切証。无徵不信矣。道人此解。不惮再三援引者。摠见儒释原无二理。智愚皆当从信。如稍存幻妄。是為孔氏之罪人矣。夫天下万事万物。不外乎一理。以理求之。则千百世以上。千百世以下。若合符节。况我佛之心印。原无隐语。道人叅於理。其于经之奥义。何难得心应手。岂若索隐行怪者流。漫然欺世。而并以自欺乎。
乾隆甲午春王正月吕洞宾敬序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河中纯阳祖师  云栖莲池大师  註释


 
法会因由分第一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祖师解。金刚一经。是如来说。真空无相之旨。首言如是。终说如如不动。前后相应。
大师解。如则是。不如则不是。如如则并无所是。不可竟作开讲语。如是。则我得而闻之。不如是。则虽有说法。不可得為我闻矣。一时佛在者。见佛之在此一时。欲闻法而不见佛在。则此心未坚。今佛已在。而我所闻不已确乎。此二句。是记者欲以所闻所见。证如来现身说法意。
祖师解。舍卫国。在西域天竺之东。时佛偶到其国。而非常住。祇树。祇陀太子所种。因以為名。是文家写景意。给孤独园者。乃昔迦尼给散孤独之处。时佛在其园中。与比邱眾同居。比邱。弟子之称。比邱言大者。以其通达道理。犹高座弟子也。时有千二百五十人。同住於此。
大师解。此一段。言佛在此地。而从之者眾。见其信而从之也。与之俱。则必与之闻矣。三句是说佛之能化诸弟子处。
祖师解。尔时世尊。非佛之外另有世尊。以造乎至极而谓佛。以人之尊佛而谓世尊。总一佛也。著衣。著偏袒衣。有云柔和之衣。持鈢。是持优龙钵。有云天王所献之鈢。入此舍卫国城中而乞食者。未说法前。先以乞食。而动诸眾之见闻也。次第乞已。便是无住相图画。不必论其多寡有无。乞过则已。并不留一毫未已之想。还到给孤独园中也。於无住相中。而仍有一住处。故日本也。饭食讫而收衣鈢。便完一段乞食公案。洗足已。不过清净意。
大师解。饭食讫三句。可作一串说。
祖师解。敷座者。独设高座於二百五十人之上。时已坐。而世尊将欲说法也。
大师解。乞食而已完。洗足而已过。俱是佛之得心处。故敷座而绝无倚著。人常静坐一刻。万缘皆起。非是不足。便求有餘。则跃然而起。世尊於此。已忘却乞食事。是无我相张本矣。
 
善现起请分第二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眾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諦听。当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
祖师解。长老。即千二百五十人中之有德行者。须菩提。有三名。一曰空生。一曰善现。一曰须菩提。此其得证果之号也。在大眾中即从座起者。时世尊先已敷座。而大眾亦已皆坐。独须菩提从坐间而起立。其时所衣。则偏袒而掛之右肩。是西域衣製皆如此。不是须菩提独穿此衣也。右膝著地。则今之跪礼也。言右不言左者。是文字中减省法。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只是敬求世尊说法意。希有二字。是须菩提讚颂之辞。说世尊是当世希有者。而独尊於世也。
大师解。如来即是佛。即是世尊。如来二字有二义。以其静而言之。则若止水。以其感而之。则如流泉。当其止时。万感不动。当其流时。百念不滞。故曰如来也。如来二字。尚有奥义。旧说寂然不动。感而遂通。此但言如来之字义耳。夫来者。必有所自而来。惟适如其来者。其来也不藉乎法相。法相者。来以后之事。未来之前。无有法相。只有一如。盖如者。觉性之源也。故当其源之未发。则如含於性。当其既发。则如觉於心。此如字之不可以虚解也。如来者。如则可来。则不如者。不得来矣。如来。则未及如者。亦不能即来矣。合而言之。何在非如。则何在非适如其所如以来乎。此又进於寂然不动二句之解。前言近於喻。今仍以本文字义释之。总以如字合到觉性说。则无不如矣。
祖师解。善护念诸菩萨。诸菩萨。即千二百五十人。菩萨是通称。善护者。言如来能以善念保护诸菩萨。念者。即如来之念。善付嘱者。即足上句意。如来能保护眷念诸菩萨。则必能以此法付委而瞩托之矣。此段是须菩提冀望如来说法话头。
祖师又解。世尊二字。是须菩提呼佛而求说法也。凡后世尊二字。俱是须菩提尊称如来者。男子女人。在千二百五十人之外。言有善念之男子女人同集於此。而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也。
大师解。发者。犹生发之发。阿者。语助辞。耨多罗三字。译作无上二字讲。三藐二字。译作正等二字讲。三菩提。译作正觉二字讲。盖人有此而溺於情欲。则不能发生。譬如萌芽方茁。而為物所掩。则欲茁而不得茁矣。故下一发字。发者。顺其所生也。何谓无上。无有一物更可以加其上也。正等者。言此无上之心。自如来及诸菩萨以迄眾生。在在平等。俱得此无上之正觉。正觉者。此心不偏不倚。如日悬中。表影方正。上下四方。无不偏照。无有不觉。故谓正觉。此从最初一点灵光。不滓物欲而言。无论上中下三乘。箇箇皆具此觉心。上正字。作証字解。下正字。作中正字解。合而言之。总谓诸菩萨今日听如来之法者。皆能发生此无可加上共証之正觉心。特未知所以住所以降伏耳。释氏言此句。犹儒家言慎独也。独则无对。此是无上註脚。凡事有对。如先后之类是也。说一无上。便无配藕。是从无始以来言。犹儒家性善之说也。儒家单说人。如来兼说九种。此是度尽一切眾生之意。但人人有是明觉至上之心。而不之所以修之之法者何故。盖缘善念方起。邪念踵生。故不得觉。即觉之而不得至上之心也。今问世尊。此等男子女人。既具善念。云何应住。云何者。如何意也。应住者。凡人起此善念。何以使之坚守不去而常住於心也。
大师又解。应住。不是强执定之而使之住。只要於发念时。见得真确。便不走脱。云何降伏其心者。此心非另有一心也。善心方解。邪心即随。故须於邪心续起之时。以大觉力降伏之耳。降伏者。如制毒龙。如伏猛虎。如御强寇。稍不能降。反為所制。即降之而复萌。其帜愈甚矣。降而伏之。不是强伏。所住者常。则所伏者潜消而默化。此二句。是求世尊一入门路径。
大师再解。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二句。一串看。不是应如是住。又如是去降伏。所当住者住之。则所不当住者。自然伏之矣。只因人於不应住处住脚。便多一番不自在心。那住得久。住不久时又去。则所以制我者。又朋从而至矣。
祖师解。佛言善哉善哉者。讚其问之甚善也。故呼其名曰须菩提。正是儒家呼门人名一般意。如汝所说说字。即是下二句。添如来二字者。见得善保护眷念诸菩萨而付委嘱托之。正是佛之本意。所谓因其问而发之也。亦是迎机啟悟法。世尊说善男子善女人等。有此无上第一等共证明觉之心。便应如是住。如是降伏也。如是意。是如来说人有所住之地而不能住。则不能降伏其心矣。故应於所住之地。无有过。无有不及。恰好而住也。佛言如是住。犹儒家言之所止。止其所当止。即是如是住註脚也。人患在不知住。便将此心付之乌有。何以降伏。故凡愚之心。蠢而不灵。中人之心。触而始动。圣贤之心。静而能通者。其分别区画。只在一住时相远耳。何以故。能住者。适如其住而止。不能住者。有过心便落魔障。有不及心即堕恶道。人若於此得适中法。则一切魔障恶道。尽行销归住处。而何有不降伏者乎。唯然。是应而之之辞。故称世尊。愿倾心乐闻如是住二句之旨也。闻言欲闻。是须菩提见解欲进关头。故下即以正宗指示。汝今諦听。言汝今当以其微妙之旨。审而听之。则為汝说者。皆是真諦也。
祖师解。如是住者。即夫子告顏子克己复礼功夫。克己复礼。方為住得好处。降伏其心者。非心中空空无一物也。程子云。只要将心放在腔子里。如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则此心不期降伏而自降伏矣。
祖师又解。此即圣经之正心诚意也。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清其源。流之不浊。养其大。小之不害矣。
祖师再解。克己复礼。要时时克。时时复。若有一毫间断。则萌孽复生焉。能尽去其私欲乎。故圣人特举此以告顏子也。学者当知之。
 
大乘正宗分第三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摩訶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餘涅槃而灭度之。
祖师解。尔时佛闻须菩提之请说而告之。此一段文字。是说入门大头脑也。须菩提三字。是呼其名而告之。不连下诸菩萨摩訶萨在内。摩訶二字。是大者之称。於诸菩萨中而又為大菩萨也。言此大菩萨。亦不过从此入门。入门之法。只是一箇降伏其心。前此言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此专言下句者。正以勇猛精进之法告也。人心最难降伏。帷能以勇猛力量。及精进神思。得步入步。便是降伏功夫。故应如是也。但生类不一。且槩举而言之。所以有一切眾生之类。此句是冒。该下文九种而言。数若字。是一一指点处。非无想句。不下若字。已到实地位矣。卵胎湿化。单只物言。不涉人类。若有色下。单指人言。不涉物类。言卵胎湿化四种之生。各自不同。而总一生也。有色色字。不专指情欲言。人有此身。即有此色。故谓之色相。有色则声香味触法。皆為色动。而即為色述。此有字。仍对有色相者言。若无色。非专言无色也。空诸相。则著不得色而色自无矣。有想想字。不专指私僻言。凡人有心必有想。故谓之思想。视听言动。从思想而出。想之正。则视听言动皆正。想之邪。则皆邪。惟其有想。便有邪正二端。故此想字。仍从正边说。若无想。则邪正之念陶融入化。而想归於无矣。若非有想。则想虽有而想已入微。不见有想之迹故有想而非有也。非无想句。即从上句连络。无想已不落想矣。非无想。并不落无想。盖缘想入无上。则心性明觉。无可更著想处。何有於无想。若此想真落空虚。则前此从想而得者。反堕落矣。所以此句竟将以无量无边作非字解也。
大师解。我字。是佛自称。皆字。指上九种说。令字。是佛以觉性而通於九种之觉性。故能令之也。入字最有功夫。不可作彼入此看。直是令一切眾生。造入法门。而佛以无剩义之法。使之尽觉。涅槃二字。解者多悞。有以涅槃為死者。释氏之悞也。有以如来另有涅槃经者。再悞也。夫涅槃者。是如来之真姓明觉。自有天地到今无分今古。此真性常存不失。所以三世转身法界。如去复来。愈到愈熟。永无迷路。故得以其真性。与天地终始。永无断续。谓之涅槃。无餘涅槃者。言此涅槃。毫无剩义。尚待补塞。所以将此真性。普度一切眾生也。言灭度者。不是生灭之灭。是言如来度人。全无行迹。潜移默化。使之尽行化度也。
祖师问。涅槃竟作到彼岸看。是否。
大师答。是是。但不说得明白。竟云到彼岸。从何处作津梁。故须以前之降伏二字。下一杖子。如无於则不消降伏矣。若论到无餘地位。则涅槃仍是无餘。有餘非涅槃矣。求其无餘。则亦非涅槃矣。四字相连而解。何有不明乎。
祖师问。灭度之。如来有心否。
大师答。有心灭度。便有不得处。功夫不在灭度时。而再降伏其心时。如来惟不待降伏。便能令眾生无不化度矣。九种既分人物。便有灵蠢。如来如何令皆灭度。惟不分灵蠢而皆灭度。所以谓无餘涅槃也。
祖师解。无餘涅槃。即儒家天地位。万物育。非另有所谓涅槃也。
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眾生。实无眾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 眾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祖师解。上文言佛灭度眾生。而如来以為眾生皆有佛性。皆可作佛。则是此等无可限量无可指数无有边际一切眾生。俱是可以化度。不以我之化度而成证果。故谓实无眾生得灭度也。
大师解。实无句。是言如来以无餘涅槃灭度眾生。到眾生灭度之后。使九种眾生。俱已入化。则是眾生。已无如来灭度之形迹。故谓之实无有得。辟如鱼在水而忘水。与之俱化。何得知有。此句不是如来自讚能度眾生。正言无量无数无边在在可度。实由眾生可造入无餘。而非我之功也。何已故三字。申明实无有句之故。如来以為若菩萨欲灭度眾生。而谓我之一身可以度之。便先设一我相。有我即有人。人我相形。便有人相。有人相。则前此九种眾生。其中便分别灵蠢高下。而存一眾生相矣。有眾生相。将欲以我之身永长於世而度一切。便生寿者相。即非菩萨地位中人矣。所以如来度尽眾生。而不留四相。故谓之皆入无餘涅槃也。
祖师问。如此说有我相四句。是一串矣。何谓四相。
大师答。我相即是人相。则虽有四相。仍从我相而起。
 
妙行无住分第四
复次。须菩提。菩萨於法。应无所住。行於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须菩提。於意云何。东方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南西北方四维上下虚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须菩提。菩萨无住相布施。福德亦复如是不可思量。须菩提。菩萨但应如所教住。
祖师解。上文说无有四相。而此段正发明无相之旨。事故须菩提从座起立。而世尊使复坐餘位次而告知曰。所谓四相者。不可住著。於心。故菩萨应无所住。此段内有七住字。上六住字。俱作执著意解。末一住字。仍作止住於意解。於法法字。即无四相之法也。应无所住者。即下文色声香味触法是也。六者。谓之六尘。极易执著。人我眾生寿者四相。缘此六尘。便不得空诸所有。故应无所住也。无所住。即以六度中布施一节言之。亦不可以执著行之。不可执著者何。如色生等是。色者形色。声者音声。香者馨香。味者滋味。触者情所感触。法者法所引导。此六项於布施时尤易渐染。惟布施时不住色声香味触法想。则亦无求福报想矣。故言菩萨无住相布施。盖因人於布施时。每每著相。将谓我施於人。人人可施。而愿世人同沾我泽。而又愿我常常不施。四相俱不空矣。其故实由色声等而起。就如见一人而思布施。便动形色相。闻一人而欲布施。便生音声相。布施之时。馨香滋味必求全美。而又因求福德之心触动。欲接引眾生归大法。便是六尘不净。此段不重布施。世尊仍為大眾说法。而借不施一是以发明无住相耳。布施者。布陈已之所有而施之於人。易著色相。故世尊於六尘中单提言之。
祖师又解。上言无住相布施。何以故句。是申明上文意。故言若菩萨不以四相六尘执著而行於布施。其於福德不可思惟而度量。
大师解。上文既说无住相。此又说到福德。不是由来以果报忻动眾生。只缘眾生布施一念。求福者多。故以福德耸动之。其实是对下乘者说。非谓无住相註脚也。总之无住相中。自有福德。若求而得之。便是有限。何不可思量之有。此二句。上重下轻。福德又在布施中说出。
祖师解。如来又言於意云何者。是教须菩提於意中自去忖度一番。东西南北上下四维。指十方而言也。有十方便有方嚮。而此十方尽属须空。则无有边际。不可思惟度量矣。故如来问其可思量否。而须菩提直言不可思量也。言菩萨无住相不施。其於福德。亦复如上所云十方虚空。不可思量也。此段正言不求福德而福德自至。盖以其无执著也。故如来说凡菩萨但应如我所教。不住於相而降伏其心。则此心便有定向。而得所住止矣。
大师解。此句结无住相。而并结降伏其心之旨。如所教说得自然。不由勉强。故能断绝尘跟。一空诸相。乃能住止。若使诸相稍存。心中有所。更何住处。
祖师问。住在何处。
大师答。住在空虚处。
祖师问。空虚处住得定否。
大师答。空虚处住得久若涉六尘。便刻刻欲迁矣。何处是我安心处乎。
祖师问。布施一端。不说到福德。布施何用。
大师答。若说到福德。布施又何用。
祖师问。然则不布施者。反有福德乎。
大师答。布施有限。福德无穷。人若於布施前后打算一回。反為布施所拘。而果报亦从此分限矣。故此段深言浅解。与后义不同。
祖师解。凡天下之惸独鰥寡。皆我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因何恝然而不布施乎。然圣人胞与為怀。总在一视同仁。无分尔我。是即不布施之布施也。
 
如理实见分第五
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身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所说身相。即非身相。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祖师解。此段是如来詰问须菩提。以使之言下自悟意。总发明上文无住相之旨。亦是如来现身说法处。故言心中揣度何如。果可以现在说法之身相见如来否。此句正是进须菩提一层也。时须菩提於当下直认不也。故称世尊。不可以今日说法之身相。得执著之以见如来。而复自解其故。凡一切所见之相。皆是虚空妄说。无有实际。故云见得一切之相非真相。即知今日说如来之身。尚是幻相。不可执此相以為见如来也。此句明说人人有佛心。而不可存佛相。佛心刻刻在念。无相而相真。佛相或留於世。有相而相假。见得即心即佛。不落障碍。方為无住相也。时佛又言此者。正使虚菩提认定非相是见如来之本旨。不可又自疑惑也。此段一问一答。而问答中又一结。以终不可以身相见之义。
祖师解。是即我欲仁斯仁至矣。夫子岂有执著一相者乎。朱子云。仁者心知德。非在外也。註甚明白。可叅解之。
 
正信希有分第六
须菩提白佛言。世尊。颇有眾生得闻如是言说章句。生实信不。佛告须菩提。莫作是说。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实。当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於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眾生得如是无量福德。何以故。是诸眾生无复我相。人相眾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何以故。是诸眾生若心取相。即為著我人眾生寿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寿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寿者。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如来常说汝等比丘。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捨。何况非法。
祖师解。此段是须菩提於信后复设疑端以问。盖以上言成佛之言。下言成佛之事。事时须菩提闻如来说不可以身相见如来。恐世人因此一言。而并疑佛言皆属空虚。故白佛言。颇有一切眾生。得闻应如是住之言。与无住於相之说。及此经中之一章一句。生信心而奉持否乎。此段问意。单恐人不见佛相。但闻佛言。而生懈心。故言莫作是生实信之说。此中章句。不论世代远近。无有不信者。即使如来於五百岁之前说此言。而於五百岁之后。如来此时仅有言在。其有持佛戒而修福德。闻此章句。实实能生信心。正以此言非空说而有实礼也。故是人得奉持其言。当知是人之善跟已深。不特於一二善人。及三四五之善人。得此善根。已於无可限量之善人。至千万善中会著源头。得此种子。根深蒂固。故闻此章句。乃至於无住相一念中生清净心。信其实而无疑者。则是如来之言。虽世远人演而且信从。况近代乎。故又言如来不分远近。人人实信。是如来之心。无有不知之而见之者。则悉知悉见之诸眾生。应於清净中得此无可限量之福德矣。
大师解。人人是如来心。则无不信。人人信如来言。则此心无不生清净。清净心中便具无量福德。正以此福德原不假求而得者。故能得之无量也。
祖师问。悉知悉见。则眾生即是如来。何分眾生。
大师答。已知者。如来也。见而知之者。眾生也。能见而知便可造如来地位矣。
祖师解。何以故者。是发明上得无量福德句也。此下作三段看。盖言是清净心之眾生。不可一毫迷恋。若心中先有一相而取之以為我有。即為四相。言為字者。四相本无而我自為此相。故下文不著為字。而此独添言之。此段应单讲。下二段应对讲。大意云。若心中著相。则四相齐至。此為不能空相者言。下二段云。心中偏於有而认定法相取之。即著四相。若偏於无而认定非法相取之。则亦著四相。正以如来之法。不可偏有偏无。是故不应取法而徒托於章句。不应取非法而竟落於断灭。正以无住相之义。皆不可以有无之心执著故也。知其故。则汝等今日听法之比立皆当知我所说之法。不可倚靠。正如渡人之筏。方其未渡。人人欲登。既登而及岸。即捨之不用矣。则信今日所说之法。尚如此筏。而有可用不必用之时。况於非法而可悞执之乎。
大师解。此三段。第一段言心取相者。相随心生也。第二段言取法相者。相随法起也。第三段言取非法相者。因欲去六尘而未得无住相之真旨。竟堕空魔。了无所得。是以非法相而生相也。但下文只说法相非法相句。而不及心取相句。则知心字是贯串三段之义。末句是找明上句。并不深一层。从来讲非法太粘。应专重法尚应捨句。以见眾生於如来言说章句生实信后。又超出章句。便得如来真面目矣。
 
无得无说分第七
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邪。如来有所说法耶。须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说义。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何以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贤圣。皆以无為法而有差别。
祖师解。此段是如来设疑端以啟悟须菩提意。故言汝今意中揣渡如来。果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邪。盖谓如来已成证果。而於无上正等正觉果有所得否。故如来有所凭藉。而今為之说法邪。此一问。要见上文无住相而至於无法可说。微矣。但非法不可取。易明也。法而应捨。则后之求法者。无有入门处。故设此以问耳。须菩提即答云。如我解如来有所说法之义。其实无有定法名此无上正等之正觉。亦无有定法而為今日如来可说之法也。
大师解。法不可定者。不是千条万绪。多而难定。只因人人有此正觉。便应直造无上。一泥於法。即落窠臼。而觉性反為法泥。下句说无有定法而下一亦字。是连上句说下。见得如来得之於己。与喻之於人。皆从性真活泼泼处发出。并不有成法而為说法也。何以故者。释上无有定法之故。言如来说法。皆不可以一定之法取。故不可以一定之法说。所以如来之说法。不可说是法非是法也。二句三非字。一作是字解。一作勿字解。是法则有实相。勿是法则落空相。非有非无。法无不备。乃為无為法也。故即解云。所以说非法非非法者。何以故。盖缘如来所说之法。原从觉性中来。不倚於法者。若有倚则必有所取。取者。因我之所无。就彼之所有以取之。便之法在外而不在内。不可取者。非谓法之不善而不可取。如来所说之法。俱从觉性说出。则凡假法以说者。法虽善而不可取矣。惟不可取。则亦不可说。到此说不得是法。亦说不得不是法矣。非法者。找明上无法可说句。非非法者。找明上法尚应捨何况非法二句。绝不支离。则知一切之菩萨而称為贤。如来之地位而称為圣。皆不假造作强為。而实以无為之法造成贤圣。但其中先知后觉。各不同。故以后觉者為贤。先知者為圣。而微有差等分别耳。究之其原。同出於无為之法。而未尝有别。
祖师解。无為法。正照上文一念生净信句。净则无為。不净则纷纷错起。而為之不胜矣。
大师解。无為。不是一无所為。纵為之到底。仍返於无為人若未尝有為。先求无為。便是踏空而行。何又实効。人若既经為过。但恃所為则又蹠实而走。何有灵机。所以法至无為。而几几於贤圣矣。
祖师解。无為法。即周子所谓诚无為几善恶。圣者。诚而已矣。诚者。择善固执之谓。圣人非空空无為也。只要守得住耳。
 
依法出生分第八
须菩提。於意云何。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是人所得福德。寧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何以故。是福德即非福德性。是故如来说福德多。若复有人。於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為他人说。其福胜彼。何以故。须菩提。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须菩提。所谓佛法者。即非佛法。
祖师解。若有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三千者。举成数而言。大千者。又以三千之数言。犹云三千箇三千。此极言世界之多。至於大千。多之已极。而又满此世界无有脱空。将此世界之七宝。用以不施。七宝者。金银琉璃玛瑙玻璃珊瑚明珠世也。此七宝者。世界中之希珍。用以布施。其所得之福德。多乎不多乎。此一段又借布施一端以啟其问。而须菩提直言多者。亦只就布施言其多耳。一问一答。俱是设词。不作实有如是布施以得福德也。
大师解。如来即言所得之福德。仍是性中固有。不假布施而有增益。何以故。是如来发明福德多之故。故言福德本之於性。何处计其多少。则知言多者。犹著布施相。见得布施如此之多。而得福德。究竟返归性分。不著多相。是故如来说得福德之多耳。
祖师解。四句偈。单指四句言。故说一等字。有经而后有偈。故下乃至二字。则知四句偈前后皆偈矣。受持二字。各有解。受者口受。持者心持。能口受心持。而复為人解说此经中之义。则其所得之福。更胜於布施之福。何以故者。解明其福胜彼之故。盖以一切已成正果之诸佛。及将成正果之诸菩萨。而会悟诸佛无上正觉之法。皆从此经中解出真义。故呼须菩提言。此即佛法也。而一有执著於法。便非法矣。
大师解。此一问答。只重受持為人解说二句。上句自修功。下句及人功。
祖师解。此即圣人教人各因其材也。即孟子所谓分人以财谓之惠。教人以善谓之忠。儒释同归一理。无区别也。
 
一相无相分第九
须菩提。於意云何。须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须陀洹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须陀洹名為入流。而无所入。不入色声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须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是名斯陀含。须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為不来。而实无不来。是故名阿那含。须菩提。於意云何。阿罗汉能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不。须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实无有法名阿罗汉。世尊。若阿罗汉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即為著我人眾生寿者。
祖师解。上文言佛法无相。而无相中其实有果。但相不可著。果亦不可定。故此段以四菩萨之四果言之。以见四果一果进一果。而究竟以果名者。犹是法门之小乘。其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是四等入道进修之人。其名不同。证果则一。须陀洹是梵语。即译作下入流二字。下三段皆放放此。如来言须陀洹者。能作是证果之念。我得其果否乎。而须菩提答云不也。盖以此须陀洹者。於六尘中脱出。能生清净心。故已入於贤圣之流。而究之何所谓流。便是入焉俱化。则不入於人我相。而何有於色声等。故虽名须陀洹。而实无可名也。此為初果。斯陀含者。较之初果则已进矣。名一往来者。曾於此中往来一番也。凡人於尘相。有一往而不来。有既来而复往者。此则曾於其中一往来。而绝无顾恋。所以谓之一往来也。则名為斯陀含。而实无可名也。此為第二果。阿那含者。较之第二果则又进矣。而此阿那含於六尘四相。一一证空。并无可名。而特於此中听彻前后。了无障碍。故不特不往。直已不来。觉得尘相已无有可来之迹。此為第三果。阿罗汉者。较之第三果则更进矣。而阿罗汉实无有法相者。盖以阿罗汉见道而不著。於道也。若其见道而有所著。不过成其為阿罗汉之道而已。岂能脱此四相乎。故虽名為阿罗汉。而实无以名之。此為第四果。凡此四果。各就地位。同证无上。无非说不著一果而成此果耳。
大师解。四果果字。一义也。因果证果。各有分别。因果者。以前之所因而得今日之果。证果者。以今之所证而得当下之果也。果字有二义。一果决之果。一果报之果。此应以果决义解。盖以四菩萨。俱从勇猛精进而坚修以得之者。入流一往来诸名。正是证其果处。
祖师解。此段大意。与子夏所谓譬诸草木。区以别矣之义同。
世尊。佛说我得无挣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离欲阿罗汉世尊。我不作是念。我是离欲阿罗汉。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罗汉道。世尊则不说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者。以须菩提实无所行。而名须菩提是乐阿兰那行。
大师解。上四果。俱以无心而得果者。无可名之。故强名為四果之人。究竟实无所名也。但上三种人言得果。下阿罗汉言得道。果与道其中浅深不同。须知道字实高果一层。故下不说果。只说道耳。
祖师解。无挣者。无所挣也。人心一念欲明理。又一念愈驱欲。两念相争。便内自挣矣。无挣。则理欲消忘。不起挣念。是為无挣。三昧者。梵语也。译之则為入定。
大师解。无挣者。非挣於口。挣於心也。无挣。在儒家则曰内自讼。在如来则曰无挣。人有过而自讼则过消。人至於无过之可讼。遂到无挣地位。夫无挣则善念亦且消融。从何而挣。所以然者。盖因此中已至入定之会。更无有所矜持。而寂然之中。万感不动。故得一定而无所扰也。三昧甚难发明。我当解字义以充其义。三昧二字。世以為三昧火者。非也。因以其名。而释氏悞谓无明火。后又悞以无明為无名。去三昧之解远矣。夫三昧而解作入定者。从无挣译说也。若云昧之一字。直以明昧昧字解之為近。盖人不觉则昧。若正觉则不昧矣。昧从心生。则心為昧所焉。而往往多迷。故世称昧為迷昧。正觉之人。心有慧灯。古今当照一切尘相。更无有昧。此昧字义之粗解也。
大师又解。三昧云者。凡经中三字。俱作正字解。而此言无挣而得正定之心也。以今所说昧义。当云无挣之得。得之於正。直从无昧处以归於正觉也。此亦从实义说。言三昧者。未尝以此解也。恐释氏以為说之肤浅。故向未言其实。今照正觉而詮三昧。则亦不脱章旨。要之不能觉则昧。或有觉有不觉。则或昧或不昧。至於正其觉。则亦正其昧矣。何必纷纷多其说邪。且看下文人中最為第一句。便知仍是无上之旨。总以见正其昧者。是第一等人。犹之正其觉者。更无有可加上意也。
祖师解。得无挣三昧得字。照上得果得道说来。此前又申一层。故说最為第一。最為第一。不但是二昧中人。又再三昧中作第一等人。是為离欲阿罗汉。离欲者。离此六尘四相而至於无挣。便是与欲相离。非强过以隔离之。故说我若起意思说我是离欲阿罗汉。即著离欲之想。而执阿罗汉之道。故又说我若作是意思而谓我已得阿罗汉道。如来即不说乐阿兰那行者矣。阿兰那。译作无挣二字。乐。是好乐意。盖谓此时若以离欲之想自存。则佛於诸弟子中。不以我為好乐无挣之行者。作修行人看。正以须菩提实无所行其离欲之心。故谓之乐阿兰那行耳。此段是须菩提自言以无心而得离欲之果。则上四果亦以无心而得愈明矣。
 
庄严净土分第十
佛告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昔在然灯佛所。於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於法实无所得。须菩提。於意云何。菩萨庄严佛土不。不也。世尊。何以故。庄严佛土者。则非庄严。是名庄严。
祖师解。上言得果。说一得字。便著一得之相。故如来又将己之所得而问须菩提。以见得之心不留也。故言往日我再然灯佛所授记之时。於法有所得否乎。然灯佛者。即今世所称定光佛是也。佛生时。有光於眼耳口鼻百孔中放出。遍照十方。如灯之明。而号然灯也。是為释迦佛之师。此一问。是看须菩提认真得字否。而答云否者。见得当时授记时。实是如来於本性中自得真悟。仍不专靠师之授记而得。故得之而实实无所得耳。此间单空一得字。而佛又问菩萨庄严佛土否乎。庄严者。心入於定而无所倚著也。佛土二字即普提心也。言菩萨果以入定无倚。而具此菩提心否。故答云实无此心也。何以故。佛说此庄严。原无此庄严之想。故未及非庄严。而特名之為庄严耳。土字。是就菩提心入定者。言人於操心时。存一分衿持意。心便不定。说到入定。心无可持。正所谓无為法也。土。即土也。土止而安。是為根土。即以此解。其义得矣。
大师解。土字。即解土字义。亦是实说。盖人心能如根土之止。则自然入定。言心而曰土者。犹人之言心田心地心苗等意也。此心方寸之地。而能种出良苗。便知方寸本事是良田。故谓佛土。不去浸削而加滋培。何在非佛土也。
大师又解。自须陀洹起。直说到菩萨层层驳入。俱是须菩提善解处。言四果中人。即答以小乘之旨。言阿罗汉。即答以无挣之旨。言佛。即答以无所得之旨。言菩萨。即答以非庄严之旨。随问随答。而中间须菩提自说佛名之一段。是须菩提以身自证之意。佛又说灯佛一段。是如来以身证须菩提意。针针相对。绝不支离。当以此番问答。為两人本地风光。
世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訶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於意云何。是身為大不。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祖师解。上文得无所得。而庄严之想俱无。此心几於枯槁。故此段说一生字。以见诸相皆空。而心从虚中生出。凡须菩提等。应如是而生此清净之心。心至於清净。则六尘俱断。而何有於色声香味触法以住其心。清净心言生。而六尘亦言生者。二生字有别。上生字。言心中一无罣碍而生此清净心。下生字。因六尘所染而心反為其所生。一正一反。侧出下句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句。无所住。不是悬空。只為形相消忘。心中毫无执著。此心油然自生。不曰心之生。而曰生其心者。无所住中生之也。
大师解。盖心至虚而不可有所。所者。情欲之所也。心為人之安宅。而宅為情欲居之。则不安矣。住字。犹居住一般。因其有所住。而人之七情六欲。皆足以泪没其心。此心便不能生。无所住者。不是六尘之来。强拒之而不使其住。实实心中原著不得些子。仍无有可住者。故於无所住处而其心也。但此句一连诵下。不可於无所住作顿。盖不以无所住后始生其心也。不言心之生。而曰生其心者。正以心本虚灵。原存生生之理。特為情欲所制。生机渐消。故人於一念不起时。此心有油然而生者。非他心。其心也。人不能使之生。而心自生之。则之其心者。本然之心也。夫心说到生时。便觉有一番勃勃意矣。此一句之大旨也。
大师又解。上言心。下言身者。非反说到外也。身字即作心字看。如来盖欲广须菩提之心。而复以须弥山王之身问之耳。如来设言有人身如此山之大。而非真有此大身也。须弥。西域山名。為眾山之长。故曰山王。其身如山王。则大之极矣。而实无此大身之相。若存此相。大便有限。而佛亦不说之矣。此段问答。言无所得。无有庄严。而至於心无所住。则此心方為广大。此又是如来开悟须菩提一则也。
祖师解。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心不能住。是弗居弗由矣。即如来所谓心有住也。
大师解。此即人禽之界。梦觉之关。人而知所培养。则山木尝美。若旦旦而伐。其有不濯濯者乎。
 
如来於辛丑四月十五日降坛说法。大师译解大旨。
如来说。无所住其心。全是心之觉处生之。无所住者。心中尽是觉处。不应住的。走不得来躲闪。便在在皆明觉之生心。灵光透出。何生之非其心。此是说如是住精意。可将如是住三字看出。如来又说。此句不看住究竟。但看住由来。究竟则应无所住。由来则生其心。言人若住。不住於在歇脚处。便能生出一番明觉心来。
大师问。可以此经问须菩提否。
如来旨。留阿难行者。再发明此句经义。
阿难尊者说。色声香味触法。未有住处。尚无其所。一经住著。便已各佔一所。而不得即行。故其住之也久。而所住之地。為其纷扰。遂不成其所矣。无所住者。未尝不有其所。而不引之入住。即有色声香味等项。俱是门外过客。安得投足於不招之所邪。故经文言应无所住。是应与不应。俱从自心招揽。自心推脱。别非他人可以承当。直是其心自让所住与色声香味等住。而其心反退处於四绝之地。从何得生。惟无所住。而其心廓然澹然。不留一物佔其地位。欲培即培。欲植即植。譬如良田无秀。所承雨露。所滋灌溉。皆是扶生之会。而何有不生者。故上言雨生心。此单言生其心。足知生处本是浩旷。何尝绝人於生。特患生之未久。又从而绝之。则此心将不得為其心。其不败坏於色声香味等者。亦几希矣。
 
无為福胜分第十一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於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寧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须菩提。我今实言告汝。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七宝满尔所恒河沙数三千大千世界。以用布施。得福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佛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於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说而此福德胜前福德。
祖师解。上言山。此言河。俱是喻说。此段甚言世界之多。如恒河沙。故如来言之。恒河。西域河名。即在佛说经之处。故即以喻。言如河中之沙。而以一粒之沙。筭一恒河。可為多矣。而须菩提谓无此恒河而无可筭。故如来告之说。此喻非是谎言而实可信。见得世间善男子善女人。以此河沙之数七宝。佈施於人。其福德之多。亦犹是也。然不若於此经中以四句偈受持而為他人说。其福更多於布施之福德。前说於此经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此说於此经中乃至四句偈等有别。前兼言经。此单言偈。见得以四句偈等与人说。其福亦是无限。盖佈施必待七宝而得福。此经与偈。则无论贫富穷达。随在可受持解说耳。
大师解。是即圣人之老安少怀朋友信。其义一也。若如仲夫子之车马轻裘。与朋友共。犹有着相处。
祖师解。圣人安而行之。贤者勉而為之。圣人无迹之可指。贤人有相之可寻细玩经旨自得。
 
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乃至四句偈等。当知此处。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皆应供养。如佛塔庙。何况有人尽能受持读诵。须菩提。当知是人成就最上第一希有之法。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
祖师解。复次。与前微别。盖矣如来说法以来。至此几复次矣。此段是言受持解说。不论何地。处处可以说经。故言随说。若随地而说此经与四句偈等。即有天上之神。世间之人。即八部中阿修罗之恶类。一切等皆应於此地生恭敬心而供养之。如佛藏舍利之塔。与现法身之庙。所在之处。无不瞻礼。塔庙盖借言耳。非真有塔庙也。何况有人将此全经之义而广為人解说。共為天人阿修罗所供养者更何如也。且不特以四句偈等及全经随地解说。即使此经留於其地。便同如来身歷之地。未尝有佛而佛实即在。且不特佛在。并及持戒修福而為人所尊重之弟子。亦无不在矣。
大师解。若字作即字解。尊重弟子。竟作诸菩萨摩訶萨看。上言佛。此言及佛之弟子。便见千二百五十人。皆是可尊重若如来者。
祖师解。是即孟子云。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事上帝。圣贤勉人自新。即教人改过不吝也。
 
如法受持分第十三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告须菩提。是经名為金刚般若波罗蜜。以是名字。汝当奉持。所以者何。须菩提。佛说般若波罗蜜。则非般若波罗蜜。是名般若波罗蜜。须菩提。於意云何。如来有所说法不。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如来无所说。须菩提。於意云何。三千大千世界所有微尘是為多不。须菩提言。甚多。世尊。须菩提。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如来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须菩提。於意云何。可以三十二相见如来不。不也。世尊。不可以。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见如来。何以故。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以恒河沙等身命布施。若复有人。於此经中。乃至受持四句偈等。為他人说。其福甚多。
祖师解。上文如来说经典如此之妙。故须菩提因问此经当以何名。既有经名。何以敬奉而心持之。而佛告其经之名。则名為金刚般若波罗蜜。金刚者。金性纯而最坚。故谓金刚。般若者。译作智慧二字。波罗蜜者。译作到彼案三字。言人智慧之性。从无始而具。不著渐染。如金之出土。纯洁而无所夹杂。惟其无所夹杂。则私欲不得相入。何等坚刚。今人為私欲驱遣。便自柔软而失其本真。则智损而不明。慧削而不悟。以至泪没本性。不得登岸矣。惟率其最初之性。而以性中固有之智慧。坚持不使一毫有亏。则回头即是彼岸。此為小乘者说般若法。若大乘之贤圣如菩萨等。则此般若之性。本来具足。有何浸损。到底坚刚。其登彼岸。犹入熟径。前后不迷。永无退步。登彼岸者。為大乘解。则為登峰造极。為小乘解。则為出此入彼。所到不同。而彼岸一也。但疑之者。迷而不知到。畏之者。望而不能到。是在於勇猛精进者。此经之所以名也。受持者。当奉行此名。而可得经中之实义。但此名不过强名之耳。盖以般若即具於性。有何可名。故佛又说非般若波罗蜜也。若一执著其名。则落相矣。惟旋说而旋非。是以名之為波罗蜜也。言般若即為般若之法。而佛又问於法有所得否者。说此般若波罗密之法也。而须菩提言佛无所说者。正以此经之名不可执也。故佛又借世界微尘以喻之。言三千大千世界中之纤微尘埃。何处不有。可谓多矣。而究竟微尘不可尽执之以為微尘。犹世界不可尽执之以為世界。盖微尘而至於破碎。世界而至於陆沉。则又何可名之有。
大师解。上句形起下句。重世界。一边说。如来至此又将三十二相现身说法。三十二相者。只就如来幻身言之耳。此身虽与眾生不同。而究竟幻身有尽。故说以身相见如来。而名為相。即便落相。特强名為相。以见如来耳。三十二相。一身相。修广庄严。容仪端正。二体相。上下量等端肃。三面相。面如满月。四顶相。顶如天盖。五髮相。右旋盘曲。一髮不乱。六耳相。耳垂过肩。七眉相。皎净如天帝弓。天帝弓者。中高而两垂。八眉毫相。眉间有白毫。柔软若绵。白若珂雪。九眼相。睫相。青紺色。平整若牛王。牛王者。眼大而左右齐整不偏。十眼睛相。青紺色。鲜白眶微红。十一鼻相。丰高而下垂。十二唇相。唇若丹朱。十三口相。闭若瓠形。开若海口。十四牙相。上下四十。肉深根固整齐。白若珂雪。十五齿相。四齿洁白锋利。十六舌相。广薄修长。吐垂面轮至耳髮际。十七音声相。声音朗朗。虽人眾中远近共闻。十八额相。方正隆起。十九肩相。两肩平正圆满。二十臂相。平立双臂垂过膝。如象王鼻。二十一脇相。两肋围抱。如鹿王腨摄。二十二毛相。皮上每孔生一毛。青紺色。软如兜罗。右旋不乱。二十三皮相。金色。肌肤柔滑。不沾泥垢。二十四阴相。臟密不露。二十五手足相。并柔软如绵。二十六。足底平满。足下有千轮辐支。二十七。足指有雁王文。状若綺画。二十八。足趾坐与趺相称。趺与距相称。二十九。手足并尖圆修长。洁白可爱。二十。两手两足双肩一项立圆满。三十一。頷臆周正充满。三十二。腋下并充实。
祖师解。如来之相。虽与眾不同。而终是幻相。所以说非相而强名為相耳。今人具有幻相。而能空其相。将此身命如恒河沙等以為布施。可為极矣。而终不若以此经受持解说。其所得福德。亦复如布施身命者。正以身命有尽。而经义无穷也。
祖师解。吾夫子不尝梦见周公乎。周公独非有相者哉。然无儒梦见者。不过见其道耳。非真有相之可寻也。
 
离相寂灭分第十四
尔时须菩提闻说是经。深解义趣。涕泪悲泣。而白佛言。希有世尊。佛说如是甚深经典。我从昔来所得慧眼。未曾得闻如是之经。世尊。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世尊。是实相者。则是非相。是故如来说名实相。世尊。我今得闻如是经典。信解受持不足為难。若当来世。后五百岁。其有眾生得闻是经。信解受持。是人则為第一希有。何以故。此人无我相。无人相。无眾生相。无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眾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佛告须菩提。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须菩提。忍辱波罗蜜。如来说非忍辱波罗蜜。何以故。须菩提。如我昔為歌利王割截身体。我於尔时。无我相无人相无眾生相无寿者相。何以故。我於往昔节节支解时。若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寿者相。应生瞋恨。
祖师解。尔时须菩提。闻如来说此经中空义了彻。不觉涕泪悲泣。感其说中之义趣。而白佛言。自我从昔口受教以来。所得如来慧眼。未得闻此般若之经。盖叹其闻之晚也。若复有人。如我今日所闻。而亦同得闻此经。信之於心。而万念皆空。此心清静。即以清净心中生出实相来。是人即為第一等少有之功德矣。
大师解。实相二字。是如来实地功夫。若未从实相处修持。泛言空相。便落寂灭。何处发生。故言实相。以使人从此实地生出空相。若未经由此修持。何处著手。故於空相后反说实相。生者。不是生此实相。盖从实相内生出空相之旨也。上言福德。此言功德。有别。福在於能修。功则自修福已至后言之。正照上希有字说。
祖师解。是实相者。不过借以生空相之资。其实实相不可执著。特强名之為实相耳。而须菩提又言。我今得闻此经。赖有如来亲承面诲。不足以為难闻。若当五百岁之后。而此来世眾生。不及见知。俱是闻知。其得闻此经者。皆能信心。是人实以己之智慧。即证如来。较之我闻。甚為难得。岂非希有。何以见希有之故。此人已是超脱四相。而无人我眾生寿者之见矣。所以无四相者何故。盖人我等相。俱无可名。即无可著。而后之眾生。不及见如来。但解如来经义。岂不是四相皆空。而即名之為诸佛中人。不亦可乎。如来直应之曰。如是如是。是接引后世人意。不但答其言之是也。故如来即言。若后世复有人起。而能不生惊骇心。不生怖惧心。不生阻难心。便能勇往精进。悟入法门。岂非希有之第一等人乎。而又不特不惊怖畏之一等人也。即如辱之所在。人不能忍。而有忍之者。是即入法之一门。故如来说箇忍辱波罗密。忍辱二字最难。人若有辱而存此忍心。便与辱字不能解脱。故说忍念皆去。辱自消亡。而何有忍辱波罗密乎。言此不过强名之耳。第一波罗蜜。即从上希有二字发出。此一段。总於如是如是内说来。见如来接引后世眾生入道之意耳。盖以此经為万法宗源。凡所有经典。皆从此一经会出。是為第一波罗密也。但波罗蜜不可执著。如来所说。不过借此以度人。故强名之耳。而何可据以為第一波罗密哉。且不特此。凡人之最难忍者莫如辱。可见人之於辱。不惟能忍為难。而忘忍之尤难。何以故。如昔如来為歌利王割截身体时可证也。歌利王者。西域国恶王名。尝率宫女数十人出猎。昼而酣寝。适如来过此。而诸宫女见以為神人。罗而拜之。歌利王觉。怒其為戏而磔裂之。故如来借此是以证忍辱。并忍辱皆忘之意。其言若谓。此时节节支解。绝不生四相。盖以此时若生四相。则瞋恨之心不免。所以无者。忘其辱。并忘其忍也。
须菩提。又念过去於五百世作忍辱僊人。於尔所世。无我相。无人相。无眾生相。无寿者相。是故须菩提。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為非住。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须菩提。菩萨為利益一切眾生。应如是布施。如来说。一切诸相。即是非相。又说。一切眾生。则非眾生。须菩提。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狂语者。不异语者。须菩提。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须菩提。若菩萨心住於法而行布施。如人入闇。则无所见。若菩萨心不住法而行布施。如人有目。日光明照。见种种色。须菩提。当来之世。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於此经受持读诵。则為如来以佛智慧。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无量无边功德。
祖师解。佛又言我若会得忍辱一法。则於过去五百岁后。当作忍辱仙人。此如来发念如此。未尝实作此仙人也。故说於尔所世。自从今日想到此世。如同一日。更无别念可歧。所以究竟无有四相。是故应离一切相。如来说四相皆空。则一切之相。尽应解脱而离之矣。一切之相离而生清净心。此时心中明觉。得无上之旨。会无上之法。实实发此正觉之心。而何有於色生香味触法等著於心乎。此六尘既无所住。则心已清净。而所悟皆正觉。若心中稍有所住。此心终為六尘把持。而何有住止之处。
大师解。此一段。上四住字作住著看。末住字作住止看。凡说色声等。必以色字单题一句。见得下五字皆因色相而起。故下文除却声香等。专以一色相说布施耳。
祖师解。菩萨於法应无所住行於布施。布施而单说色者。凡人之念。只為功德修於目前。福报留於身后。便是刻刻為自己地步。非普度眾生之大法愿矣。故言不住色布施。不特於六尘中生此吝惜眷恋之意。而為有住。即使尽蠲一切。不忘来报福德之心。终著色相。所以说无住相布施也。故菩萨為普度眾生。而以布施利济益物。布施原為人而非為己。是应如是也。所以如来又言。我今日所说之经。不论岁久人演。无有不信从者。盖以所言是真而不偽。实而不虚。适如其心之所言。而不加毫末。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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