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著名的思想家李贽诞辰

在493年前的今天，1527年10月26日，明朝著名的思想家李贽诞辰。

李贽(1527年10月26日⑴602年3月16日)，泉州晋江(今属福建)人，回族。原姓林，名载贽，后改姓李，为避当朝皇帝朱载垕的讳，遂称李贽，号卓吾(又称笃吾)，又号温陵居士。是明朝著名的思想家。

李贽生于嘉靖6年(公元1527年)10月。当时明代正处于由强盛到衰落的剧烈变化中。李贽一生曲折，备受磨难，因此练就了坚强性情。310岁，登上官场，5104岁以后弃官为民，专事著述。他主张个性解放与自由，有人称他为反对封建独裁主义的启蒙运动的先驱。

商人世家子

李贽祖籍河南，元末南迁泉州后从商，是当地著名的商人世家。1世祖林闾，藉前人蓄积之资，常扬帆航行于海外。二世祖林驽，不但在国内从商，且远涉重洋，兼营海外贸易。洪武中，还受命于朝廷，奉舶下西洋。3世祖林通衢，亦夙有经营4方志。至明代实行海禁，生意开始衰落。但高祖林易庵因谙译语，在天顺间曾奉简书使外国。曾祖林琛做过通事官，引琉球入贡。到李贽时，其家族内从商者依然很多，有的开纸店，有的经营米店、染坊和棉行诸业。祖父林义方和父亲林白斋两辈也都是善于经商的穆斯林。

从明朝中后期开始，由于商品货币经济的进一步繁华，我国东南沿海地区已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泉州是我国最早对外开放的重要港口之一，自唐、宋以来与世界各国就有广泛的贸易来往和文化交换，各种宗教相互融会，和睦共处。李贽生擅长这样1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独特的文化地理环境和特殊商人家族，与他一生性情古怪，讨厌管束；同情商人，主张功利；不满封建独裁，提倡个性解放，明显有着密切关系。

李贽从小就很有个性。他6岁丧母，便能自立。7岁，随父读诗书，习礼仪。102岁能作文章，104岁，读完《易》、《礼》，改攻《尚书》。210岁，与黄氏结婚后不久，李贽离开故乡，奔走4方。因此对当时明代的腐败政治、社会矛盾、农民生活，和工商业者的状态，有较深切的认识。经过109年的寒窗苦读，于2106岁时及第人。尔后，他没有参加进士考试，即听候朝廷选派，从政就禄。

官场受磨难

嘉靖3105年(公元1556年)，在李贽310而立之年，被命为河南卫辉府共城(辉县旧称)教谕，他从此走入官场。他初意乞1官，得江南便地，不意走共城万里。由于不能不假升斗之禄以为养，只好放弃个人要求，服从委派。他虽受的是封建传统教育，但自幼倔强难化，强烈反对封建礼教。因而他从跨入宦海的第1天开始，就抱着为生活所迫，而不容不与世相接的态度，除实行公事，拜揖公堂以外，1意闭户自若，杜门读书，探求学问。也正是这类思想性情，使他处处与上级官僚产生意见冲突。第1次上任，即与县令、提学触。结果，在百泉5载，落落竟不闻道，根本不可能找到人生的学问。

嘉靖3109年，李贽离开辉县，南下陪都，出任南京国子监博士，做了1个从8品小官。到任2月有余，丁父忧，东归奔丧，回家守制。时值倭寇大肆侵扰我国东南沿海地区，李贽的故乡也深受其害。他夜行昼伏，6阅月方抵家。由于倭患而至，米价腾贵，他1家310口几无以自活。为了击退倭寇的猖狂进攻，李贽率家人参加泉州城保卫战。通过抗倭斗争，他更加看清了明皇朝的腐败无能。嘉靖4101年，丧服期满，而倭患未息。他欲以避免难，尽携眷属，直接奔到北京。尽室入京以后，处境殊为艰巨，居京邸，10阅月不得缺。囊垂尽，乃假馆受徒。为养家生活，当了10余月的教师。嘉靖4103年，补北京国子监博士，这次一样很不走运。到任不多日，即与国子监祭酒秦鸣雷、陈以勤和司业潘晟、吕调阳等人产生抵牾。不久，家庭的不幸相继而来，李贽的2儿子死于身边，又闻祖父病逝，因而请假回籍，安葬先人。由于经济窘迫，李贽南归时把妻子和3个女儿送到河南辉县。在他回乡的前后3年中，完全依托她们母女1边参加田间劳动，1边买花织布，自谋生路。其间，由于荒年歉收，长女随艰巨日久，食稗如食粟。2女、3女遂不能下咽，因病，相继夭死。悲惨之状，使人同情。家庭接连不断的不幸遭受，使李贽南来北往奔走10年余，精神上深受打击；官场的磨难也使他不免为之苦恼，为此在回家毕葬以后，他已无宦意。可是，回首天涯，不胜万里妻孥之想，乃于4105年复抵共城。

不久，李贽携家属由辉县到北京，补礼部司务，官秩从9品，是1个比国子监博士待遇更低的穷差事。当时有人告知他：司务之穷，穷于国子，虽子能堪忍，独不闻焉往而不得贫贱语乎?李贽答曰：吾所谓穷，非世穷也。穷莫穷于不闻道，乐莫乐于安汝止。吾10年余奔走南北，只为家事，全忘却温陵、百泉安乐之想矣。吾闻京师人士所都，盖将访而学焉。为了到北京求师访友，研讨学问，他把穷苦置之度外，而视闻道为最大的快乐。从这年开始，通过礼部李逢阳和王守仁弟子钱德洪的学生、礼部郎中徐用检的介绍，听泰州学派学者赵贞吉讲学，接触王守仁的学说。李贽非常崇拜王守仁的学问，认为当是时，人之尊信朱夫子，犹夫子也。而能识知朱子之非夫子，唯阳明之学乃真夫子。特别欣赏他在正德104年(公元1519年)停息江西宁王朱宸濠起兵反叛朝廷中所建立的武功，谓古之立大功者，亦诚多有，但未有旬日之间，不待请兵请粮而即擒反者，此唯先生能之，古今亦未有。隆庆4年(公元1570年)，通过李逢阳的介绍，李贽又认识了王守仁的得意门生邹守益的学生、刑部主事李材，并与之共同探求学问。李贽思想中的主观唯心论因素，同这一时期受王守仁学说的影响是分不开的。5载春官，潜心道妙。1心研究王守仁1派的学问，这是他从任礼部司务5年以来最大的快乐。但是，他在官场中的处境却仍然如故，毫无改变，为司礼曹务，前后与尚书高仪、殷士儋，侍郎王希烈、万士和尽触也。因而又不能不离开都门，另谋职位。

从隆庆5年(公元1571年)起至万历4年(公元1576年)止，就南京刑部员外郎。自永乐都燕，南京成为陪都，4方文人云集，集会讲学的风气极盛。使李贽有机会在此结交1批名人学士，如南京著名学者焦竑、湖北黄安耿定理等人，并成为挚友，在学术和生活上深得他们的指导和帮助。同时见到他向慕已久的王守仁的弟子王畿和泰州学派开创人王艮的再传弟子罗汝芳，对他们推重备至，谓王畿良知之说具有启发思想的作用；王艮1派有真实的本领，是王守仁徒弟中最英魂的1个派别。自后无岁不读2先生之书，无口不谈2先生之腹。万历2年(公元1574年)，在南京拜王艮的次子王襞为师，进一步接受泰州学派的思想，最后成为泰州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不但继承了泰州学派的良好传统，而且进一步发挥了王艮关于百姓日用之道和淮南格物的学说，认为百姓日用之道的道，就是吃饭穿衣等人们最基本的活动和要求。他说：穿衣吃饭即是人伦物理。道并不是玄虚，而是人们平常生活确当下自然。这个观点，从哲学思想看，是一种粗鄙的唯物论；从政治思想看，则具有反对封建等级特权，要求人人同等的欲望。万历4年，李贽五十岁。510以后，大衰欲死，因得友朋劝诲，翻阅贝经，研究佛教。他认为儒、释、道3教不容异同，可以合3者为1。李贽承认佛教的主观唯心论，但又不守绳辙，出入儒、佛之间，不受儒、佛的拘限。乃至将王守仁的良知说、佛教的众生同等和众生皆能成佛说，和他本人反对封建伦理道德、反对封建社会不同等的思想，熔化成为1体，提出天下无1人不生知，无1物不生知，主张人人同等，批评了儒家的封建等级思想。

李贽在南京任刑部员外郎的56年间，既有收获也有痛苦。

收获是结识了各流学者，增长了学问，痛苦还是和主座意见不合。他说：最苦者为为员外郎时，不得尚书谢登之、大理卿董传策和汪宗伊之意。又最苦者是碰到尚书赵锦。赵于道学着名，孰知道学益着名而我之触益又甚也。

万历5年，李贽出任云南姚安知府，官秩正4品。入滇前，他把女儿和女婿留在黄安(今属湖北)耿定理家。李贽到黄安时，即有弃官留住的意思。当决计入滇时，又和耿定理约定：待吾3年满，整理得正4品禄俸归来为居食计，即与先生同登斯岸矣。可是到任以后，他又想马上离开，因不允，遂委曲留下。

是时，姚安地区上官严刻，吏民多不安。李贽以原情论势，实事求是的态度，一切持简易，任自然，以德化人，反对暴政。认为边方杂夷，法难尽执，日过1日，与军与夷同享太平足矣。在边疆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采取比较灵活的做法，这是有道理的。但他同时又说：对境内官吏的所作所为，只要无人告发，即装聋哑，何须细问，况天下事亦只宜如此耶。在封建社会里，对地方官吏的执法情况任其自然，不加过问，只能残害人民，这明显是毛病的。李贽的无为而治的思想，颇得府中僚属、胥隶的拥戴。但是朝廷对他的做法其实不欣赏，由于这样做也必将侵害封建皇朝的利益。他说：最后为郡守，即与巡抚王(凝)触，与守道骆(问礼)触。王本下流，没必要道矣。骆最相知，其人最号有能有守，有文学，有实行，而终不免与之触，何耶?渠过于刻厉，故遂不免成触也。渠初以我为清贫敬我，终及以我为无用而作意害我。连与自己最相知，且最号有能有守的人，都不免成触，自然是没法再干下去了。万历8年(公元1580年)3月，他3年任满，即谢簿书，封府库，携其家，离开姚安，到楚雄。自动放弃加官升级的名利，向巡按刘维提出舍官从民的辞呈。刘维不应允，他便逃到滇西大理府鸡足山阅《藏经》，执意不出。刘维无奈，请于朝廷，准其提早致仕。7月初，正式离职，由此退出官场。

著书创新端

李贽弃官以后，为了不受本府、本县公祖父母管束，和避免来而迎，去而送；出分金，摆酒席；出轴金，贺寿旦。1绝不谨，失其欢心，则祸患立至的麻烦，特别是为了访友朋，求知己，他宁愿漂流4外不归家。由于有家人在黄安，特别是黄安有耿定理和周思敬2位好友聪明好学，可藉以夹持，故自出滇即按过去约定的计划，直接取道适楚，于万历9年春抵达黄安，从此过着弃官为民，寄居外乡，手不敢释卷，笔不敢停挥，从事著书、提倡异真个新生活。

万历10年(公元1682年)，李贽在黄安耿家刻印苏辙的《老子解》，并在进一步研究《老子》书的基础上，撰《解老》2卷。从书中对一些问题的解释，可以看出他对事物相互对峙和相互转化的辩证关系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万历102年7月，耿定理死，使他大为悲伤，寂寥太甚，以致全不知身在何方，亦不知欠少什么，深感实难度日，另外一好友周思敬又宦游中外去。李贽怅然无以为计，本想到南京去，恰巧这时候焦竑丁父忧，家中窘困，以故未能成行。而他与耿定理哥哥耿定向，所持观点大相径庭，关系很不相得，早有矛盾。这年8月，耿定向晋都察院副都御史，李贽有《答耿中丞》1文，曰：天生1人，自有1人之用，不待取给予孔子而后足也。若必待取足于孔子，则千古之前无孔子，终不得为人乎，反对以孔子的是非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在中国历史上第1个公然举起反孔旗帜。耿定向重名教，严守封建礼教，恪守孔孟信条；李贽识真机，反对封建伦理道德，要求个性解放，在黄安讲学时乃至破例招收女弟子，两人的关系必将由龃龉而成水火。103年4月，耿定向再次升官，擢刑部左侍郎，自鸣得意，自豪待人，使他们之间的矛盾趋于白热化，李贽毅然离开耿家，寓居麻城。

到麻城之初，住于维摩庵。不久，使人将住在黄安的家属护送回闽，即于万历103年夏天写信与耿定向告别。其中谈了他对教导子弟的看法和宁愿饿死也决不屈服、忍辱为门下之客的处世态度②。翌年，他以大无畏的斗争精神，写了《答耿司寇》1文，对封建理学家耿定向等人的思想行动进行了揭穿。指出：他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种种日用，皆为自己身家计虑，无1厘为人谋者。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我为他人，尔为自私，我欲利他，我怜东家之饥矣，又思西家之寒云云；实多恶也而专谈志仁无恶，实偏私所好也而专谈泛爱博爱，实执定己见也而专谈不可自是，言不顾行，行不顾言，所讲者，未必公之所行，所行者又公之所不讲。反不如市井小夫，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作生意者，但说生意，力田作者，但说力田，凿凿有味，真有德之言，使人听之忘厌倦矣。李贽痛恨理学家的沽名钓誉和虚伪行动，同意劳动农民和商人言行一致的真实可爱，从1个侧面反应出他已脱离了封建阶级意识的束缚，站到新兴的市民阶层1边。李贽还为商人大声疾呼，公然提倡私有、谋利，反对忘我，曰：夫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后其心乃见；若忘我，则无意矣。夫欲正义，是利之也。若不谋利，不正可矣。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已萌芽的十六世纪后半叶，李贽的这些言论实际上是反应了新兴商人阶级反对封建独裁压迫、要求独立发展的图利思想。这在当时是具有进步作用的。但他对理学的态度明显有些偏激。

万历106年初，李贽离开维摩庵，孤身入麻城龙潭(龙湖)芝佛院，与僧无念同等住院里，日以读书为事。所读书皆抄写为善本，东国之秘语，西方之灵文，《离骚》、马、班之篇，陶、谢、柳、杜之诗，下至稗官小说之奇，宋、元名人之曲，雪藤丹笔，逐字雠校，肌襞理分，时出新意。其为文不阡不陌，摅其胸中之独见，精光凛凛，不可迫视。诗不多作，大有神境。由于全心读书著述，以致全忘其地之为楚，身之为孤，人之为老，须尽白而发尽秃也。同年夏天，由于天气闷热，头发秽不可闻，遂剃发以为常。李贽剃发本是无意的，其实不是为了出家为僧。但这个无意的举动却给他带来1个好处，用剃发以示不归，可以由此而谢绝家属时时来逼他回乡。事实上，李贽历来没有受戒，没有认祖和师，虽落发而未为僧也。可是，在李贽剃发后，一些封建理学家居然把他看做异端。其间无见识人，多以异端目我，故我遂为异端，以成彼竖子之名。从此，李贽更加绝不畏惧地站在异真个立场上，以我头可断而我身不可辱的英雄气势，以哲学和历史学为阵地，同封建独裁主义进行不让步的斗争。

这年夏天，李贽编辑了第1部著作《初潭集》，计310卷。因初落发龙潭即纂此，故曰《初潭》也。是书借评价历史人物与事件，给封建理学家以无情的讽刺和痛斥：世之好名者必讲道学，以道学之能起名也。无用者必讲道学，以道学之足以济用也。欺天罔人者必讲道学，以道学之足以售其欺罔之谋也。李贽在不断被驱逐、被迫害的生活中所完成的最著名的3部大书《说书》、《焚书》、《藏书》，也均于这年开始编辑。其中，《说书》有1大部份是在这年完成的。此书系读书笔记，为他一生学问所寄。因学士等不明题中大旨，乘便写数句贻之，积久成帙，名曰《李氏说书》，中间亦甚可观。

万历108年初，李贽刻印他一生业绩所寄之诗文集《焚书》，计6卷。该书以其大抵多因缘语，忿激语，不比寻常套语，恐览者或生怪憾，故名曰《焚书》，言其当焚而弃之也。书中称宋朝理学家周敦颐、程颢与程颐、张载和朱熹等人，是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由于书中有与耿定向的信7封，对其进行了严厉、尖锐的批评。6月，耿定向闻之，认为是对他的诽谤，急忙抛出《求儆书》，由他的徒弟、河南光山县人蔡毅中作序刊行，以告同志，企图使恶声不至于耳，同时极力攻击诽谤李贽。万历109年，耿定向为了进一步迫害李贽，掩盖自己的面目，并避免后学承风步影，效李贽之所为，1方面鼓动蔡毅中作《焚书辨》，反诬李贽是流毒百世，极力保护封建道德。另外一方面，不惜采取卑鄙手段，乘李贽旅游武昌黄鹤楼之机，以左道惑众的罪名，雇用流氓对李贽进行詈骂、围攻和驱逐。结果正如李贽所说的，本欲甚我之过，而不知反以彰我之名。虽然有若干朋友为此离开了他，使他由于老年失去朋友而时有老苦之感。但是更多的是因此而更加同情他、支持他。在武昌，湖广左布政使刘东星直接出面保护他，湖北著名的公安派袁宗道、宏道、中道3兄弟从此开始和他密切来往。他自己更没有因此而停止斗争，继续写了《读书乐》、《豫约》等1批著作，回顾自已走入仕途后的种种遭受，总结思想，抨击明代的黑暗政治，强烈地表现出他平生不愿属人管的叛逆精神。同时应友人之邀，于2104年至2105年出游山西、北京等地，并在游途中完成《孙子参同》，《净土诀》诸书。

万历2106年夏初，游南京，与焦竑等共同研读《周易》和最后修订《藏书》。《藏书》共6108卷，2107年秋由焦竑主持在南京正式刊行。它是李贽经过量年的努力，精心编撰的1部历史人物传记著作，也是他一生精神所寄。全书分《世纪》、《列传》两部份，被传者计8百人，上起战国，下迄元末，依照自己的是非标准，评说古人，否认道统，把程、朱等理学家摒于德业以外，褒贬人物独立思考，不盲从儒家教条，体现了他应用朴素辩证法研究历史的进步史观。他明确指出：人之是非，初无定质。人之是非人也，亦无定论。无定质，则此是彼非，并育而不相害。无定论，则是此非彼，亦并行而不相悖矣。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何尝有是非耳。昨日是而本日非矣，本日非而后日又是矣。李贽关于男女同等诸方便的思想见解，在《藏书》中也有鲜明的表现。在南京，李贽还3次会面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作诗赠之，称其为我所见人，未有其比。他深感遗憾的是不理解利氏来华的目的，毕竟不知到此何干也。

万历2108年春，曾任过湖广左布政使，后为工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总督河漕的刘东星，亲身到南京接李贽北上，于3月底抵达山东济宁漕署。一到济宁，李贽便抓紧时间利用署中的有益环境，昼夜著述，编成《阳明先生道学钞》8卷(第8卷为《阳明先生年谱》)。尔后回到湖北麻城，即遭到封建统治者的残暴迫害。

无辜入牢狱

由于李贽的著作处处渗透着叛逆精神和异端思想，因此深受大众欢迎。不管通邑大都，穷乡僻壤，凡操觚染翰之流，靡不争购，殆急于水火菽粟也已，其书之盛行，至咳唾间非卓吾不欢；几案间非卓吾不适。人人全不读4书本经，而李氏《藏书》、《焚书》，人挟1册，以为奇货。特别是《藏书》，比起《焚书》更加古怪，大多离经叛道之语，原来不准备公然出版，在南京时李贽愤而将其付梓面世。它的公然出版，更加激起了封建统治阶级对他的冤仇，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回到府城不久，万历2108年冬季，当地的一些人就与官吏相勾结，故技重演，雇用1批流氓打手，以保持风化为幌子，在逐游僧、毁淫寺的口号下，气势汹汹地对李贽再次进行驱逐和迫害，拆毁了芝佛院，烧毁了他修的埋骨塔。李贽在他的学生杨定见的帮忙下，逃入河南汝宁府商城黄蘗山。在山中避难期间，他依然手不释卷，修改旧作。万历2109年2月，在被斥为民的御史马经纶的陪同下，到达通州(今通县)马家，抱病完成了研究《周易》的哲学著作《9正易因》。此时，李贽的病势不断恶化，常常卧床不起。

万历310年(公元1602年)，李贽7106岁。他自知年老多病，旦暮垂危，于2月初5日，特书《遗言》，交代后事，希望能平平安安了此一生。但是残暴的封建统治者并没有由于李贽之将死而停止对他的迫害。

闰2月，礼科给事中张问达得知李贽已移居通州的消息，专门上特疏劾奏李贽。谓：李贽壮岁为官，晚年削发，近来又刻《藏书》、《焚书》等书，流毒海内，惑乱人心。以吕不韦、李园为智谋，以李斯为才力，以卓文君为善择佳偶，以司马光论桑弘羊欺武帝为可笑，以秦始皇为千古1帝，以孔子之是非为不足据，是狂诞悖戾、刺谬不经，不知遵孔子家法。其实不择手段，无中生有，架词诬告，居然说1个7106岁垂尽之人在芝佛院挟妓女，勾引士人妻女。望敕礼部檄行通州地方官，将李贽解发原籍治罪，仍檄行两畿各省将贽刊行诸书，并搜简其未刊者，尽行烧毁，无令贻祸乱于后。张问达，陕西径阳县人，系都察院左都御史温纯的同乡。温纯，曾任河南布政司参议，是万历310年中进士的耿定向的徒弟、《焚书辨》作者蔡毅中为生员时受欣赏的座师。因而可知，这次张问达奏劾李贽的关系是相当奥妙的。但是，张问达之疏呈上，皇帝竟不问青红皂白，立即下令，曰：李贽敢倡乱道，惑世诬民，便令厂卫5城严拿治罪。其书籍已刊未刊者，令所在官司尽搜烧毁，不准存留。如有党徒曲庇私藏，该科及各有司访参奏来并治罪。

就这样，李贽从病床上被拉出，1路昏迷，用门板抬入京城镇抚司狱。在狱多日，作诗读书自若，《系中8绝》，就是他留下的最后著作。当传说要勒他回原籍时，曰：我年710有6，死耳，何以归为?3月105日，李贽以710老翁何所求，视死如归，趁侍者为他剃发之时，夺刀自刎，气不绝者两日。3月106日(5月7日)子时，遂气绝，用自己的生命控诉了封建统治阶级对他的无辜迫害。马经纶依照李贽的《遗言》，将其葬于通州北门外。

李贽一生所坚持的反对封建独裁主义，提倡个性解放的思想，是明朝中后期封建经济局部解体、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稀疏萌芽的深入反应。他所提出的疑经、非儒、反孔等各种观点，就其主要方面而言是进步的，也是合乎历史潮流的，对当时和后来都有一定的影响，无疑是明朝历史上一位有代表性的人物。清朝修《明史》不为其专门立传，是很不公正的，恰恰暴露了作者极力保护封建正统的固执立场。

李贽生于闽，擅长海，丐食于卫，就学于燕，访友于白下(南京)，质正于4方，对历代朝章典故，各地人情物产，各种学术流派，都有过接触和研究，阅识广泛，学问渊博，著作宏富，除《焚书》、《藏书》外，尚有《续焚书》、《续藏书》、《史纲评要》、《世说新语补》等，和1大批评论《水浒传》等文学艺术作品的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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