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志远：归功八哥创作的世界名曲

归功八哥创作的世界名曲（外一篇）

作者：潘志远

听完莫扎特G大调钢琴协奏曲，请允许我提一个比较“二”的问题，功劳归谁？

想也不用想，便可得出答案。可我却推崇八哥，将功劳的桂冠，戴到八哥头上。说来话长，但也不长。

且听我慢述。1784年，莫扎特在维也纳逛宠物店，意外发现一只会唱流行曲的八哥。也许出于好奇，也许是冥冥之中，命运之神精心的安排，莫扎特想挑战八哥，便抛过去一个“彩球”。他用口哨吹了一遍自己创作的曲子，不料八哥竟重复了一遍，一个音符也不少。莫扎特一阵冲动，便掏钱买下了这只八哥。也为那首G大调钢琴协奏曲诞生，埋下了伏笔。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后，八哥一直伴随在莫扎特身边，也时常模仿他创作的曲子。可每次八哥都有致命的缺陷，总有一两个音符的音高不雅。当故事进行到此，有两点至为关键：一是莫扎特漠视八哥的模仿，仅仅将它当作宠物，只图好玩，只图它是自己的第一“知音”。二是恃才傲物，憎恶它玷污了自己的曲子，迁怒于八哥，一气之下，将八哥卖于他人，或置之死地而后快。以上两种结果，都合情合理，但不会产生奇迹，那首世界名曲将胎死腹中。

好在莫扎特就是莫扎特，对八哥仍一往情深，而且对它的模仿，还十分上心，这似乎注定了一首世界名曲，将如东方旭日，喷薄而升。

不久，莫扎特又创作了一支新曲，升G调，结果被那只八哥唱成了G自然大调，还丢了几个音符。莫扎特灵机一动，根据八哥演唱的调值把乐曲改了一遍，这便是后来拿手为世人熟知的名曲：G大调钢琴协奏曲。

至此，那些头脑一根筋的人，仍会认为是莫扎特创作，可我却大唱反调。试想，如果没有八哥的模仿，把八哥的篡改，这首曲子多半就是一首普通的曲子，默默无闻，不传后世。至此，似可打住，可我的思考仍在奔驰。

我在想：大凡一支名曲、一幅名画、一首名诗的诞生，必有它物的参与。参与者可能是一场风、一阵雨、一缕月光，或某个植物，某个动物，更可能是某个不相干人物的闯入。作为原创者应最大限度制造这种闯入的机会，虚心接纳这种闯入，并及时修改自己的灵感、自己的作品，这常常是伟大作品产生的前提。

我又在想：大凡不朽作品，都应倾向于自然，不强力而为，不着意拔高，更不可强行塞入某种主题。不朽作品常常不朽在它的本色。

我还要想：无论人、作品，都不可太完美。完美无人，完美无画，完美无曲，完美无诗。这个道理，并不深奥，却常常被人忽视。

我仍要想……，还是留给别人去想吧。想入非非，于己有害，于别人也不一定有利，还是节省点精力，也少死几个脑细胞，这对我才是最重要的。

做一个被故事启迪的人

喜欢吃涮羊肉的人很多，知道它来历的人甚少。没有关系，姑且听人一说，或阅读一段文字，便都了然。

譬如涮羊肉的故事，无非是说忽必烈征战胜利后，为犒赏大军，决定让厨师烤羊肉。偏不巧，探马来报，敌军正在逼近，而烤羊肉需要很长时间，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上阵吧。情急之下，一年轻厨师将羊肉切成片在锅里煮了一下，变色后便捞起来，撒上盐和些许作料。战事在即，将士们无暇抱怨，倒也吃的很香。等凯旋归来，忽必烈下令厨师如法炮制，味道鲜美如初，忽必烈将这道菜命名为涮羊肉。迄今已有七百多年，涮羊肉不仅没有淘汰，反而愈加风靡。

故事就这么简单，很容易了然，关键在了然之后；否则，故事之于你还只是故事，或永远只是故事，这便失去了意义。

故事的意义和价值不在于叙述，简单也罢，精彩也罢。故事的本质在于它对一个人的启迪。启迪越大越多，也就越有意义，越见价值。正是基于这一点，我愿意做一个被故事启迪的人。

说到此，我似乎可以进入正题，说说涮羊肉故事给我的零星启迪了。

我首先想说，不是所有的食物，都需要经过精心制作，才能成为佳肴，成为美味。有时，最简单、最原始的制作，恰恰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所以在美味的制作上，乃至在许多事情上，都需要大胆创新，删繁就简，返璞归真。任何刻意的模仿，僵化的思维和模式，都是无益的。做菜如此，做事做人更如此。

汉语词汇里，有一举成名、一演成名、一脱成名、一秀成名等。这里的“举、演、脱、秀”，都必须是大胆的、创新的，至少是不俗的。当然，若想持久，必须是自然的、本真的。一个人的处女作，常常不够成熟，不够完美，但给人印象最深，也深受读者喜爱。究其原因，还是在于它的本真。

最后，我还是回到涮羊肉上来。涮羊肉就是在本真的基础上，用简单炮制出来的美味。而这比故意为之，复杂为之，不知要好多少倍。

所以，倾向于本真之美，简单之美，向来是我为人处事的首选原则。

做一个被故事启迪的人，这是我对自己的劝慰，也是对他人的提醒。前者无可非议，后者有点强人所难。强人所难强就强人所难吧，只要不招人反感和讨厌，我还是乐意而为。

作者简介

潘志远，安徽宣城人。作品散见《文苑》《青春美文》《作家村》《辽河》等，收入《被照亮的世界》《中国网络文学精品年选》《中国人文地理散文精选集》，获行走天下全国美文大赛三等奖，出版诗文集《鸟鸣是一种修辞》《心灵的风景》《槐花正和衣而眠》。参加第十四届全国散文诗笔会，中国好散文诗主持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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