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四到一九四六
一条走了十二年的风雨天涯路
从国文教员到留德学生
从海外游子到归国教授
于季羡林而言恍如大梦一觉
而满纸“荒唐”“辛酸”之言
又更与何人说呢
。
。
1937年9月22日
七点起床,窗子上满是水珠,夜里恐怕有相当的冷。
刚吃过早点,接到大千的一个邮片,我真高兴,几天来紧张的心情,总能放宽一点了。
念Kielhorn。十点多到Schiller-Wiese(席勒草坪)去,早晨的白雾现在已经渐渐退下去,阳光辉耀在蓝色的天空里,仍然有点冷。
到山下树林里走了走,在椅子上坐了一坐。十一点进城,买了份报,想到中文研究所去,但又觉得没有味,仍然走回Schiller-Wiese,坐在太阳里看起报来。
十二点半回家,吃了两片干面包,喝了一杯冷水,觉得冷得很,盖上毡子,睡了一觉,三点起来,念阿剌伯文。
五点,天已经大黑下来,出去理了理发,回来用凉水洗了洗头,非常痛快,洗完,又念Kielhorn。
吃过晚饭,念Wassmuss,Kielhorn。 窗外静得很,有秋夜的意味了。
9月23日
七点多起来,窗外阳光满天,对面墙上的爬山虎红为一片晚霞,秋光也毕竟有令人留念的地方。
吃过早点,念Kielhorn。
十点到中文研究所去,念□□□,又随便翻看了点别的书。
十二点出来,本来想回家,但这太阳太可爱了,便一直走到Schiller-Wiese,只走了一个转,就回家来。
吃过面包,因为中文研究所新从中国买到许多书,Prof. Haloun(哈隆教授)让我今天过午再去看新到的书,稍一休息,就又到中文研究所去,Prof. Haloun不在,我仍然念□□□,一直到五点,Prof. Haloun才去,我稍稍看了看,恐怕楼下锁了门,便赶快出来。
在城墙上走了走,看了看挂在枯树干上的红叶,就回家,念阿剌伯文。
吃过晚饭,王龙卢在下面喊,我立刻下去,走到Schiller-Wiese坐了坐, 繁星满天,半边残月,四周是无边的沉寂,夜露袭人,不耐久坐,九点就回家。
9月24日
七点多起床,外面大雾,玻璃上满是水珠,知道外面又很冷。
吃过早点,念了点阿剌伯文,就念Kielhorn。冷得坐不住,披上大衣,坐在沙发上。
十点半到中文研究所去,屋子大,又有点冷,没有办法也只好坐下去,翻了半天杂志,又念《汉语通释》。
一点回家,阳光满天,但一进屋里,仍然是冷,自己伤风一直在继续着,现在更厉害了,鼻子固然不通,呼吸也有点费劲。
吃过面包,躺在沙发上想睡,但是睡不着,只好起来。
写给虎文一封信,又念Kielhorn。我现在一摸过Kielhorn来,脑筋里先发昏,大概因为里面有许多规则,我念过几十遍还没有记住,所以一看到它,未免就有点谈虎色变了。
向晚的时候,头忽然痛起来,心头也有呕意,大概真是受了凉了。
吃过晚饭,随便看了点Wassmuss,九点睡。
9月25日
七点多起床。天气仍然好,也仍然冷。
人仍然很难过,吃过早点,念了点Kielhorn,但脑筋发昏,记不进去,勉强去记,头又隐隐痛起来,只好停住。
十点龙来,我们一同走到Schiller-Wiese,路上遇到卢,也一块走去,到了,把大衣铺在太阳里草地上,坐下来,大睡一通,风不大,有点暖意。
十二点半进城,买了点面包香肠,一直走到王家,因为他有炉子我们可以揩油,把香肠煎过,又做了一锅汤,吃得颇为得味。
吃完坐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事作,于是分头回家。
躺在沙发上,想睡一点,但睡不着,起来头又昏了,念Kielhorn。 天又阴起来,使一切都显得有点冷寂,对面墙上的爬山虎,黄黄的树梢,更显得红红,黄黄。
吃过晚饭,念Wassmuss, 今天防空演习截止,推窗一看,又是满街灯火了。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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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排版:郭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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